蹙眉的模样,竟让他万年不化的心头,泛起针尖似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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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侍立的冰奴突然开口,递上凝结着月光的冰晶盏,「青鸾峰传来消息,司徒兰芳的残魂被忘川水冲散了。」
浮生没接,目光仍锁在水镜上。白薇薇正用狐火烤着那块蛇鳞,火苗明明灭灭,映得她眼底的红比狐火还艳。他忽然想起她跪在冰晶殿前求他救王英时,膝盖渗出血珠在冰面绽开,像极了他曾在人间见过的、被踩碎的红梅。
「备轿。」他突然起身,玄色衣袍扫过冰桌,带起的寒气让水镜瞬间凝霜。
竹楼的门被推开时,白薇薇正把蛇鳞埋进土里。浮生站在门槛外,看着她用灵力催出株青竹,将令牌围在中间——那是蛇族守护亡者的方式,他在古籍里见过。
「他不会回来了。」浮生的声音比往常低了些,寒气凝成的雾在他唇间不散,「忘川水最能蚀魂,别说千年,百年就会连执念都化了。」
白薇薇没回头,指尖的狐火突然熄灭:「那又怎样?我守着这念想,总好过记着那些不值得的人。」她顿了顿,忽然笑了,笑声里裹着冰碴,「不像上仙,万年孤寂,连个能念想的人都没有。」
浮生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说自己见过她三百年前护着司徒兰芳挡天雷的模样,见过她为救王生夫妇剜心时的决绝,甚至见过她偷偷在将军府外,看着王英给李静簪花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这些画面,早就在他万年冰封的心底,凿出了道缝隙。
「这是司徒兰芳的本命内丹。」他突然抛出个赤红色的珠子,落在白薇薇脚边,「我用寒冰诀替他锁住了最后一缕魂,埋在青竹下,或许……能撑到你我都化为尘埃时。」
白薇薇猛地回头,看见浮生转身离去的背影。他的衣袍在风中飘动,竟带起了点极淡的暖意——那是万年寒冰第一次,为谁融了丝边角。
冰奴望着自家上仙远去的方向,发现寒冰殿外那株千年不发的雪莲,竟在今夜,悄悄结了个花苞。而竹楼里,白薇薇将内丹埋进土里时,指尖触到丝微弱的搏动,像极了……某颗正在笨拙学着跳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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