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此刻一脸慈爱的模样,沈明华心中全然都是冷意。
装模作样,心中虽然是这般想的,但却很是配合:“是吗,我倒不知,在祖母的心中,我竟然有如此的地位了。”
“毕竟,当日国公府把我拒之门外之时,我可是伤心了许久呢!”
简单的一句话,让大家不自觉的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毕竟是国公府做事不地道,本就是备受诟病的,沈明华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这件事情,都是逃不开的。
感受到众人的注视,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住,随后,又继续装的一副慈爱模样开口:“你看你这丫头,这如今这是记恨上祖母了!”
“当初那件事情啊,也是国公府没有解释,彼时处在风口浪尖,你又因着你父亲受到了连累,为免之后继续迁怒于你,祖母才狠心做了这样的打算,没想到竟然被你记到如今!”
“说起来,也都是祖母的不是,以为你好的名义,对你全然隐瞒,这才让你误会至此!”
这样的解释,全然把自己跟国公府包装成了拳拳爱子之心,这样的狡辩,听得沈明华心中冷哼。
不过,既然这老夫人喜欢演,那她配合着又何妨。
眼看着此刻沈明华面容转变,原本有些冷硬的神情倒是变了柔和:“没想到祖母当初竟然是那般想的,倒是我有些一叶障目了。”
说着理解了,但沈明华一闪而过的目光中又闪过些许的狡黠,这一闪而过的神情,被一直观察着她的裴明礼看的清楚。
了解这位郡主,故,裴明礼可不相信她如今能这般的轻易便被忽悠了。
且这一年多相处,他隐隐察觉这位对国公府带着几分压制不住的敌意。
或许在外人看来,沈明华同国公府闹僵的关键在于她当日离宫来沈家求见被拒,可在他看来,似乎从江南的时候,这位郡主对国公府就已经没有了信任。
之后的种种表现,不过是在掩人耳目。
像是突然一夜之间想清楚了一般,过于的匪夷所思了。
就在裴明礼一边观察一边思考的间隙,只听沈明华再次开口:“就像是当初祖母派人送来的那些物件一般,虽然廉价,但重在心意,明华知道,您是清楚我平日里不缺那些好东西,便送些礼轻情意重的给个念想。”
“祖母的用心良苦,明华一直都是知道的!”
一副理解的神情,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老夫人不自觉的有些丢人。
这样的解释,看似处处说的都是老夫人的关心,但实则也交代了国公府的抠门。
老夫人此刻脸上的笑意都要有些挂不住了,强忍着:“明华你理解祖母的良苦用心就好!”
瞧出来她的不自在,沈明华看着心中自在极了。
这个祖母既然这么喜欢装,那她今天就让她装个够。
脸上的笑意不变:“瞧我,说了这许久,竟然忘了为祖母献上明华给您准备的寿礼了!”
“青黛!”
话音落下,便见青黛从身后的宫人手中接过画卷,在众人的面前缓缓打开。
一幅松鹤图便这般的展示展示在了众人的眼前。
原本还沉寂的人群中此刻议论响起。
“这画法飘逸,隐隐能从其中看到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境,可是已经作古的松岭老先生的那幅?”
说这话的是工部陈大人,也是陈婉的父亲。
这陈尚书也是个左右摇摆之人,前些时日沈鸣被训斥,连带着国公府都门庭清冷,这陈尚书可没少因此拘着陈婉不让她同沈汀兰接触。
如今国公府又再次富贵起来了,沈汀兰也成了晋王准侧妃,这不,又开始让陈婉同沈汀兰多多接触了。
不过,这人虽然有些势利,可这能力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会稳坐这工部尚书的位置。
此刻听他所言,沈明华一个挑眉。
这有识货的,可再好不过了。
随着陈尚书的话落,有人细细观摩画卷,看着落款处的印章,立刻回应:“没错,正是松岭先生的那幅松鹤图!”
“听闻这画卷失传已久,早就不知所终,没想到竟然在郡主这里!”
“是啊是啊,这画卷是松岭先生晚年所做,当时已是高寿,如今郡主将此画卷送给老夫人,当真是有心了啊!”
这在场的人不少,自然,恭维沈明华的也不少。
此刻有人带头,便立刻有人附和:“是啊是啊,这画卷虽未必有哪些金银玉器明码标价,但却是珍贵无比,重在一个难寻!”
“可谓有价无市,足见郡主的孝心啊!”
一声声的吹捧中,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加深,原本在看到沈明华这丫头只送了一副画的时候,还心有不虞,想着她平日那般的奢靡,今日却如此的小气,真是没想到,这普通的一副画卷,竟然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