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命运女神开始掷色子的时候,她总喜欢扔出豹子!
莱昂纳德牵着马匹在林间穿行,背上昏迷的阿尔文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暮色中,他忽然看到前方空地上躺着个人影,黑袍上的暗纹在月光下隐隐发亮。三皇子的脚步猛地顿住,鎏金护甲下的心脏剧烈跳动 —— 那身装束,分明和在暗夜精灵部落大开杀戒的神秘强者一模一样。
他本能地拽住缰绳准备后退,马蹄却不小心踩到枯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莱昂纳德屏住呼吸,看着对方毫无反应,连姿势都没有丝毫变化。犹豫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两步,对方依旧纹丝不动;又靠近几步,才发现那人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莱昂纳德握紧腰间的佩剑,掌心沁出冷汗。他试探着踢起块石头,砸在对方脚边,换来的只是一片死寂。当剑尖抵住对方肩膀时,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随着长剑缓缓刺入,温热的黑血顺着剑刃流下,而黑袍人只是轻轻颤抖了一下,连眼皮都没抬。
\"居然... 真的毫无还手之力?\" 莱昂纳德难以置信地撤回剑,看着剑身上的血迹发怔。他突然想起在宴会上,这人以一己之力对抗三位圣阶之上强者的场景,此刻却如同待宰的羔羊。\"要是能把他的首级献给父皇...\" 三皇子的眼睛亮了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剑柄。
摩洛克?神烬躺在地上,意识模糊却清醒地感知着一切。他想调动体内的魔力,却只换来经脉撕裂般的剧痛。堕落天使的神力像沉重的枷锁,将他牢牢禁锢。\"没想到... 会以这种方式落幕...\" 他在心底苦笑,看着青年军官举起长剑,冰冷的剑刃映出自己苍白的脸。
莱昂纳德的长剑距离摩洛克?神烬咽喉仅剩三寸,腐叶堆里突然卷起刺骨寒意。三皇子握着剑柄的手猛然僵住 —— 黑袍人周身的空气开始扭曲,无数细小的黑色裂隙如蛛网般蔓延,硫磺味的风裹挟着低沉嗡鸣,吹得他披风猎猎作响。
暗红色的光斑从摩洛克周身的土地渗出,如同被点燃的血滴在地面晕开。光斑汇聚成六对巨大的羽翼虚影,边缘翻涌着漆黑的雾霭,中央猩红的瞳孔如同两轮燃烧的血月,将莱昂纳德的影子压缩成颤抖的黑点。
“停手,蝼蚁。”虚影中发出神明般的怒吼。
莱昂纳德踉跄后退,佩剑几乎脱手。他从未见过如此压迫性的存在,对方仅仅是虚影,便让他膝盖发颤。“你... 你是谁?” 他强撑着站稳,喉结不住滚动。
“我是能赐予你力量的人。” 路西法的虚影缓缓逼近,地面的腐叶瞬间碳化,“看看你自己,狼狈的士兵,无力的游走在这丛林中。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渴望,你渴望强大的力量吗,对吗?” 恶魔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精准戳中莱昂纳德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三皇子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想起在宴会厅的狼狈奔逃,想起父亲冷漠的训诫。“你能给我什么?” 他咬牙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
“任何你想要的。” 路西法伸出燃烧着暗火的手指,“权力、力量、让整个大陆匍匐在你脚下的威严。但你要保证他的安全。” 虚影瞥向动弹不得的摩洛克,“他是黑暗势力在大陆的关键棋子,不能死在你手里。”
莱昂纳德随然听着路西法的言语,但是手中的剑尖却不停止,即将触及摩洛克?神烬脖颈时,身后马鞍突然传来布料撕裂声。阿尔文以手肘撑着身体,染血的绷带被冷汗浸透,他浑浊的目光死死钉住空中翻涌的六翼虚影,喉间挤出破碎的字句:“你... 是堕落天使路西法?”
暗红色的光芒在虚影瞳孔中剧烈震颤,路西法的虚影羽翼瞬间展开,遮天蔽日的阴影笼罩整片空地。“有意思。” 恶魔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带着硫磺燃烧的焦糊味,“这时代竟还有人记得我的模样?” 虚影如毒蛇般扑向阿尔文,莱昂纳德清楚看见副军团长脖颈暴起的青筋。
阿尔文呛出一口黑血,指节发白地攥住马鞍边缘:“十几年前... 圣山血案...”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撕扯肺叶,“帝国军情司... 留有你的画像。画像上的六翼... 和你一模一样。”
路西法的虚影骤然停在阿尔文鼻尖三寸处,羽翼边缘翻涌的黑雾凝成无数扭曲的人脸。“原来是那群蝼蚁。” 恶魔发出嗤笑,猩红瞳孔泛起危险的涟漪,“不过放心,等我真正降临之日 ——” 虚影突然转向莱昂纳德,整片森林的温度骤降,“你们都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惧。亲爱的军官,考虑好了吗?我能给你的,远比一颗头颅更有价值。”
“别信他!” 阿尔文突然爆发的怒吼震得马匹嘶鸣,他挣扎着要扑向莱昂纳德,却被腰间伤口牵扯得栽倒在马鞍上,“恶魔路西法连实体都无法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