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莎眼神冰冷,长发无风自动,血链如灵蛇般紧追不舍,所过之处草木皆化为灰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必取你性命!\" 她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身影如鬼魅般划破夜空,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向着黑暗教主逃离的方向疾驰而去。
森的重剑 \"鬼泣\" 坠地的声响惊醒了寂静。少年跌跪在赫克托身旁,剑圣白发浸透鲜血,胸口深可见骨的伤口仍在冒着黑血。森颤抖着撕开自己的衣袖,将月纹布带缠在伤口上,又掏出精灵族的治愈水晶按在师傅心口:\"师傅醒醒!您说过剑心永存...\" 他的声音哽咽,指尖凝出淡蓝色的治愈魔法,却因过度紧张而不断溃散,森静了下心,开始不停对赫克托施展治疗魔法。
杀手白羊的匕首划破指尖,将自己的鲜血润合草药滴入狮子口中。濒死的杀手狮子咳出黑血,仍强撑着笑道:\"傻丫头... 我没事...\" 他的手无力垂下,却在触及白羊腰间银铃时顿住 —— 那是他亲手为白羊系上的护身符,“别说话!”杀手白羊哭腔的也未杀手狮子施展治疗魔法。
战场中央,十二具精灵长老的尸体呈月轮状倒在焦土上,他们临终前结印的双手仍保持着施法姿态,残留的月光神力在尸体周围凝成半透明的光茧,仿佛仍在守护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唯有梅丽莎离去的方向,暗红色的血痕如同巨蟒,蜿蜒着没入魔气翻涌的森林深处,预示着这场神与魔的较量,仍未终结。
暗夜部落门前的月光石地砖已被血水浸透,莱昂纳德?日耀的鎏金战甲在硝烟中斑驳如锈。他将染血的佩剑重重拄在地面,看着最后一名兽人战士脖颈喷血倒下,喉间溢出的低吼逐渐消散在夜风里。
三十名兽人组成的锥形阵此刻只剩残肢碎肉,而帝国的一百二十人方阵也七零八落。战斗伊始,兽人们裸露的靛蓝色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为首的巨汉足有三米高,手中黑曜石战斧劈开空气时带起刺耳的音爆。莱昂纳德挥剑下令,帝国弩手齐射,淬毒弩箭如暴雨般穿透兽人的简陋木盾。
\"盾墙推进!枪兵掩护!\" 三皇子的吼声被金属碰撞声淹没。兽人们虽人少,却悍不畏死,一名断臂的战士竟用牙齿咬住帝国士兵的喉管,在对方惊恐的挣扎中生生撕下整块皮肉。随着同伴不断倒下,兽人们眼中泛起猩红,皮肤下青筋暴起如盘蛇,发出非人的嘶吼。
\"他们疯了!\" 一名士兵的惨叫声被狼牙棒击碎头颅的闷响截断。兽人们的攻击愈发狠辣,利爪撕开锁子甲,石斧劈开盾牌,溅起的木屑混着碎骨射向人群。但帝国军队凭借默契配合,盾牌组成的防线如铁壁般稳固,长枪如林般刺出,将扑上来的兽人纷纷钉死。
莱昂纳德的剑尖挑开一名兽人战士的下颌,温热的鲜血喷在他脸上。当最后五名兽人结成背靠背的战阵时,他抬手示意士兵暂缓进攻。\"围杀!\" 随着命令下达,帝国士兵组成的包围圈逐渐缩小,长戟如镰刀般横扫,将兽人们的退路彻底封死。
\"为了部落!\" 兽人的怒吼声中,最后的巨汉挥舞战斧劈开两人合抱的盾牌,却被三支长枪同时刺穿腹部。他垂死的挣扎掀翻了周围的士兵,莱昂纳德趁机挥剑斩下其头颅。当巨汉的身躯轰然倒地,广场上终于陷入死寂。
硝烟散尽,莱昂纳德看着满地狼藉,一百二十名帝国士兵如今只剩他与一名重伤倒地的战士。伤者的肠子从腹部的伤口垂下,却仍紧握着断剑:\"长官... 我们... 赢了...\"
莱昂纳德单膝跪在浸透血水的月光石地砖上,颤抖着擦拭剑刃的手突然顿住。他望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帝国士兵与兽人战士的躯体犬牙交错,暗红的血河正顺着广场沟壑蜿蜒流淌。原以为稳操胜券的百人军队,此刻竟只剩自己与身旁重伤垂危的士兵,战损比 4:1 的残酷现实如重锤般砸在心头。\"这些畜生... 竟如此难缠...\" 他的喉结滚动,染血的鎏金护甲随着粗重喘息微微起伏,第一次对自己的轻敌感到懊悔。
暗夜部落宴会的废墟处,杀手白羊将最后半瓶疗伤药水倒入狮子口中,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终于泛起一丝血色,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她抬起头,目光穿过硝烟锁定梅丽莎离去时撕裂的虚空痕迹,那里还残留着暗红的神力波动。\"森,麻烦你照看他。\" 她的声音沙哑,但眼神却透着决绝,\"被复仇女神附身的梅丽莎若不能在神明意志退去时服下忘心草,梅丽莎就再也回不来了。\"
森握着 \"鬼泣\" 的手掌骤然收紧,剑身上的符文因紧张泛起微光。他望着远处魔气翻涌的天际,又低头看了眼昏迷的赫克托,只能点了点头。杀手白羊蹲下身,戴着手套的指尖轻轻抚过狮子染血的脸颊,这个曾让她无数次气结的桀骜面容,此刻却让她眼眶发烫。\"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