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安被这种疯狂的方式震惊了，但也学着他的样子大喊起来。
两人像疯子一样在训练室里吼叫，直到一个工作人员慌张地推门而入："出什么事了？"
"声乐练习。"林修面不改色地说。
工作人员狐疑地离开了。
林修转向程予安："现在，忘记高音，就当是在吼叫。"
钢琴伴奏响起，程予安闭上眼睛，想象自己不是唱歌，只是单纯地发泄情绪。
当那个高音来临时，他不再退缩，而是像林修示范的那样，将全部力量从腹部推出——
音符完美地悬浮在空中，清澈透亮。
程予安睁开眼，看到林修难得一见的笑容："还不赖。"
"谢谢。"程予安小声说，心跳比唱高音时还快。
林修拿起外套准备离开，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对了，明天选第二次公演曲目，我建议你选《破茧》。"
"为什么？"
"适合你。"林修说完就走了，留下程予安一个人站在钢琴旁，反复回味那个短暂的笑容。
第二天，节目组公布了第二次公演的规则——这次将由练习生们自己担任队长。
大屏幕上滚动播放候选曲目，当《破茧》出现时，程予安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首关于蜕变的摇滚风格歌曲，充满力量感的旋律下藏着脆弱的情感内核。
"我选《破茧》。"当徐PD叫到他的名字时，程予安毫不犹豫地说。
选人环节，程予安紧张得手心冒汗。
作为新晋人气王，他有优先选择权，但担心大牌练习生不愿加入他的队伍。
出乎意料的是，几个实力强劲的B班练习生主动举手，最后连A班的韩国归国练习生金在勋也加入了他的队伍——唯独没有林修。
"林修，你选择哪支队伍？"徐PD问。
林修双手插兜："我选《机械之心》。"
程予安努力掩饰失望。
《机械之心》是一首纯舞曲，与《破茧》风格截然不同。
这意味着他们将第一次成为竞争对手。
排练开始后，程予安才发现队长没那么好当。
编舞老师只提供基础框架，剩下的创意需要团队自己完成。
《破茧》需要强烈的情绪表达，但他的队员们更习惯技术性舞蹈，排练一度陷入僵局。
"这样不行，"第三次彩排结束后，金在勋直言不讳，"我们像在跳广播体操。"
程予安坐在训练室地板上，沮丧地抓乱头发。
午夜十二点，其他队员都已回宿舍，只有他还在对着视频研究舞台效果。
门被推开时，他头也不抬："说了你们先回去睡。"
"C班的都这么拼命吗？"
程予安抬头，林修逆光站在门口，身影修长。
"你怎么..."
"路过。"林修走进来，看了眼满地的草稿纸，"编舞有问题？"
程予安叹气："我们找不到这首歌的灵魂。"
林修沉默片刻，突然说："跟我来。"
"现在？门禁时间..."
"所以呢？"林修已经转身往外走，"怕了？"
十分钟后，两人溜出宿舍后门，翻过节目组低矮的围墙。
深夜的城市依然灯火通明，林修拦了辆出租车，报出一个程予安没听过的地址。
"我们去哪？"程予安紧张地问。
"找灵感。"林修望向窗外。
出租车停在一栋老旧建筑前。
林修带着程予安爬上锈迹斑斑的消防楼梯，来到屋顶。
视野豁然开朗，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这是..."
"我以前的秘密基地。"林修靠在栏杆上，"JYP训练太累的时候，我就来这里。"
夜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程予安深吸一口气，忽然明白了林修的用意。
"《破茧》不是关于力量，"他恍然大悟，"是关于恐惧。"
林修点点头："害怕改变，但又不得不改变。"他打开手机播放《破茧》，在月光下做了个即兴舞蹈动作——开始时蜷缩如茧，然后挣扎、痛苦，最后破茧而出，化作一只振翅的蝶。
程予安看呆了。
没有华丽的技巧，但每个动作都饱含情感，直击心灵。
"就是这样！"他激动地说，"我们需要讲一个故事，而不是炫技。"
两人在屋顶上讨论到东方泛白，程予安记了满满三页笔记。
回训练基地的路上，他们像逃夜的学生一样兴奋，翻墙时程予安差点摔下来，被林修一把拉住。
"小心点，队长。"林修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