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娅正在整理床铺的手停了下来："什么意思，宝贝？"
"就像，很多声音同时说话。"莉拉皱着眉头努力表达，"他在想关于'样本'和'测试'的事，还有一张你和马克西的照片。"
艾丽娅的血液瞬间变冷。
这不可能。
他们在帝国任何系统里都没有正式记录，除非。。。
"睡吧，小星星。"她亲吻女儿的额头，"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艾丽娅知道不会。
当孩子们入睡后，她悄悄取出脉冲手枪和扫描仪。
如果达拉克斯真的认出了他们，这里就不再安全。
她需要信息，需要知道绿荫星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午夜时分，艾丽娅穿上暗色外套，带上工具，悄悄出门。
最近的调节塔在西北方向两公里处，月光下像一根银色手指指向星空。
塔基被金属围栏环绕，但没有明显的守卫。
艾丽娅用工程扫描仪检查围栏，发现它带有生物电能警报系统——标准的帝国军事规格。
一个农业殖民地为何需要这种级别的安保？
她小心地绕过系统，找到检修入口。
锁是基因识别的，但型号老旧，她用随身工具十分钟就破解了。
塔内出人意料地简洁——中央一根粗大的能量柱，周围环绕着控制终端。
艾丽娅调出系统日志，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设备确实能调节气候，但主要功能似乎是某种大范围的基因扫描。
更令人不安的是，系统中有个名为"凤凰"的子项目，专门标记特定基因序列的携带者。
当她尝试访问更深层文件时，系统突然锁定，同时一个平静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我就知道你会来，艾丽娅·科斯。或者说，艾丽·维斯？"
艾丽娅瞬间转身，脉冲手枪对准声音来源。
达拉克斯教授站在门口，白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别紧张。"他举起双手，表示没有武器，"我不是你的敌人。事实上，我一直在等你和那两个孩子。"
"你是谁？"艾丽娅保持枪口稳定，"皇家卫队？二皇子还是二皇子妃的人？"
达拉克斯笑了："都不是。我是科学家，只对知识感兴趣。"
他走向控制台，轻触几个按钮，全息屏上显示出一组基因图谱，"认识这个吗？"
艾丽娅的呼吸停滞了，那是莱昂的基因序列，标记着"原型体Alpha"。
"五年前，帝国科学院启动'凤凰计划'，旨在复制奥古斯都皇室的原力基因。"达拉克斯的声音像在讲解普通科学实验，"我们建了十二个秘密基地，绿荫星是第七号。"
"你们在制造克隆人？"艾丽娅的胃部翻腾。
"克隆？太原始了。"达拉克斯摇头，"我们在培育更好的版本。但所有实验体都失败了，直到你的孩子出现。"
他切换画面，显示出马克西和莉拉的基因扫描——显然是今天在学校秘密采集的。
"完美的基因重组，自然孕育的奇迹。"达拉克斯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火光，"你不知道他们的价值，艾丽娅。他们是钥匙，能打开人类进化的下一扇门。"
艾丽娅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离我的孩子远点。"
"你以为你能永远逃跑吗？"达拉克斯突然严厉起来，"科学院已经锁定了这个星系。只有我能保护你们。"
"为什么帮我们？"
达拉克斯的表情变得复杂："因为莱昂曾经是我的学生。因为我欠他的。"
他递过一个数据芯片，"这里有你们需要知道的一切。明天黎明前，东边的森林有条小路能通往废弃矿洞，那里有艘飞船。"
艾丽娅没有接芯片："如果我拒绝呢？"
"那么三天内，皇家战舰就会降临绿荫星。"达拉克斯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芯片里有莱昂留给你的信息。他从没停止寻找你们。"
艾丽娅最终接过芯片，但枪口始终未放下："最后一个问题——那些调节塔真正的作用是什么？"
达拉克斯推了推眼镜："基因激活网络。五年来，整个绿荫星就是个巨大的培养皿。"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讽刺的是，唯一成功的样本却是自然孕育的。"
回到农舍，艾丽娅插入芯片，全息投影中出现了莱昂的影像。
他比新闻里看起来憔悴许多，眼下有深深的黑影。
"艾丽娅，如果你看到这个，"影像中的莱昂声音沙哑，"我知道你在逃亡，知道你在保护我们的孩子。请相信，我从未放弃寻找你们。"
他伸手似乎想触摸镜头，"达拉克斯是我唯一信任的老师，他会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我等着与你们重逢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