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上的金属植入物迸出火花，红色机械眼一个接一个熄灭。
"起作用了！"俞洋喊道，"你在干扰控制信号！"
程海没有回应，全身紧绷，嘴角渗出血丝。
他的变异左臂完全伸展开来，爪尖发出肉眼可见的电流，与腕带的脉冲形成共振。
利维坦彻底摆脱控制，转身向深海之眼的攻击潜艇冲去。
潜艇匆忙调转武器，但为时已晚。
巨兽的利齿轻易撕裂了潜艇外壳，引发连锁爆炸。
程海终于瘫软下来，腕带停止工作。
他的左臂恢复正常颜色，但鳞片似乎更加明显了。
"你做到了！"俞洋扶住他，"怎么想到的？"
"没想。"程海虚弱地笑了，"就是，感觉到了那生物的呼救。好像我的变异部分能听懂它的语言。"
潜水器严重受损，但还能缓慢移动。
俞洋设定航线前往莱恩提供的坐标，一处位于海底火山附近的隐蔽研究站。
"所以现在我成了动物翻译官？"程海看着自己越来越不像人类的左臂，苦笑道，"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俞洋检查着导航系统："莱恩说大洋生物科技掌握着水生适应技术。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议会高层早就知道新人类的存在，甚至可能在秘密进行自己的改造计划。"
"而卡尔想阻止他们，"程海接上思路，"用他的'净化协议'消灭所有不纯粹的。。。老天！这是一场三方战争。"
潜水器穿过一片热泉区，高温水流使受损的舱体发出不祥的吱嘎声。
终于，一座小型半球形建筑出现在前方，建在一块突出的火山岩上。
研究站看起来废弃已久，但俞洋输入莱恩提供的密码后，气闸舱门缓缓打开。
他们将潜水器停泊在内舱，进入主控室。
简陋但功能齐全的生活区旁是一间实验室，墙上贴满了前文明时期的图表和笔记。
程海一瘸一拐地走到中央控制台前，用右手激活系统。
"这里有独立能源，量子通讯节点，还有。。。"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盯着屏幕上自动弹出的文件。
俞洋走过来："发现什么了？"
"这是，"程海放大图像，"你父亲的日志。莱恩没说谎，他确实在这里工作过。"
屏幕上显示着约翰·俞的电子日记，日期是大洪水前三个月。
俞洋的手指颤抖着划过页面，读着那些从未见过的文字：
"实验终于成功了。今天，第一个稳定的混合体胚胎存活超过三十天。维克多希望立即向军方报告进展，但我拒绝了。这项技术不该用于制造士兵，而应作为人类整体进化的契机。卡尔越来越偏执，认为陆地人类注定灭亡，只有'纯粹'的新人类值得生存。他偷偷修改了基因驱动参数，我不得不销毁整批样本。。。"
日志突然中断，最后一页只有简短的几个字："他们来了。卡尔背叛了我们！如果我活不下来，希望我的孩子。。。"
俞洋无法继续读下去。
程海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右手的温度透过护甲传来。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能自然适应，"程海轻声说，"你父亲在你出生前就保护了你。"
通讯器突然发出提示音。
程海检查信号："加密频道，来自新亚特兰蒂斯！"
小林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漂浮城市的医疗实验室："俞博士！程工程师！谢天谢地你们还活着！海渊那边。。。"
"陷落了，"俞洋沉重地说，"卡尔控制了那里，莱恩博士下落不明。"
小林面色苍白："情况更糟。莫里议长刚刚宣布进入紧急状态，授权使用'最终防御协议'。大洋生物科技提供了某种基因武器，声称能'中和'水生变异！但根据我偷看到的参数，这玩意儿更像是种族灭绝炸弹！"
程海和俞洋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他们打算消灭所有新人类，"俞洋恍然大悟，"包括海渊的平民、儿童。。。"
"还有我们，"程海举起变异左臂，"任何有水生基因表达的生物。"
“可是为什么，明明他们已经知道我有办法拿到新的土地资源，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俞洋愤怒的质问。
“什么新的土地资源？这时候上哪找土地，老俞不会是你在哪找到陆地了吧？”程海也有些激动。
俞洋这才想起来，因为卡尔的袭击，他都忘了把土果的事情跟程海说。
“不是，说来话长，但是我能保证那是土地资源。等亚特兰蒂斯的事情完了，我一定完整告诉你！”
现在情况紧急，俞洋也来不及解释了。
小林这时凑近镜头，声音压低："两位，城内已经分裂。科技部和医疗部的人反对这个计划，但安全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