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迅速展开《山海经》,书页中的镇岳符与灵泉结界遥相呼应,金色光网从天而降,暂时困住那些疯狂的火根:“他体内有两种力量!建木血脉和沃焦火煞,两种本应相克的力量被强行融合了!”
黑袍人看着他们的举动,眼中闪过嘲讽:“你们以为能阻止我?”他猛地将心核按向泉眼,“地脉已被我种下火煞种子,再过一个时辰,整个沪市的灵脉都会变成沃焦火海!”
梧桐突然向前一步,建木杖直指黑袍人:“你在痛苦,对不对?”她掌心的建木花印记发出柔和的绿光,“火煞在吞噬你的理智,建木的血脉在抗拒这种融合,你在自我毁灭!”
黑袍人浑身剧震,兜帽滑落露出苍白的面容,他脖颈上的血管暴起,浮现出红绿交织的纹路:“闭嘴!”他厉声嘶吼,却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我为建木守护地脉三百年,换来的却是被放逐!这天地不公,不如一同毁灭!”
就在这时,齐乐怀中的传讯玉佩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蓝光,江万焦急的声音从玉佩中传出:“齐乐!黄泉封印被火煞冲击,我暂时过不去!江家老宅的地脉中枢有块镇魂玉,用它能暂时压制心核!”
齐乐目光一亮,立刻在《山海经》中搜寻:“在西厢房的地基下!”他指向老宅西侧,“快!我们分头行动,我和梧桐缠住他,你去取镇魂玉!”
叶逸辰应声疾冲,身形如鬼魅般掠过燃烧的庭院。黑袍人见状想要阻拦,却被梧桐的建木杖拦住去路——无数翠绿藤蔓从杖身涌出,将他与泉眼暂时隔开。齐乐趁机催动《山海经》,书页中的山海异兽虚影咆哮着冲出,与火煞展开激烈对抗。
“你看,总有人在守护。”梧桐的声音突然怪异起来,眼神怔愣,仿佛是被什么附体了一般,看着黑袍人震惊的眼神,轻声说道,“建木从未放弃任何一个同类,是你自己困在了仇恨里。”
黑袍人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又看着手中不断灼烧自己的建木心核,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就在这迟疑的瞬间,叶逸辰已抱着一块散发着幽光的玉石冲出西厢房:“镇魂玉来了!”
齐乐立刻引导玉石的灵力:“梧桐!用你的血脉之力激活镇魂玉!”
梧桐虽然被建木所控制但明白眼前这这人是在帮它,于是毫不犹豫地将掌心按在镇魂玉上,建木花印记与玉石光芒融为一体,化作一道碧绿色的光柱直冲黑袍人手中的心核。两种同源却不同命的建木灵力在空中碰撞,黑袍人发出痛苦的嘶吼,手中的心核剧烈震颤,竟开始出现裂痕。
“不——!”
随着一声不甘的怒吼,建木心核上的沃焦火煞被镇魂玉逼出,化作漫天火星消散。黑袍人踉跄倒地,看着掌心逐渐恢复清明的血脉纹路,眼中终于流下泪水。
泉眼中的火煞失去引导,渐渐平息下去。梧桐(被建木控制版)走上前,将建木杖递给他:“建木的根系还记得你,它们一直在等你回来。”
黑袍人颤抖着握住杖身,感受着久违的同源灵力,泣不成声。
庭院中的火煞渐渐平息,泉眼重新涌出清澈的泉水,冲刷着焦黑的根系。黑袍人握着建木杖低声啜泣,而梧桐却保持着递杖的姿势一动不动,掌心的建木花印记亮得异常,眸中的绿光褪去了温润,多了几分不属于她的沉静。
“梧桐?”齐乐最先察觉到不对劲,她方才那句“建木的根系还记得你”语气平淡得像在诵读古籍,完全没有往日的鲜活气息。他下意识看向怀中的《山海经》,书页竟自行翻动,停在记载建木神树的篇章——原本模糊的插画此刻清晰无比,画面中的建木根系缠绕着日月,树干上赫然浮现出与梧桐掌心相同的花型印记,旁边的古篆文字正发出淡淡的金光:“建木通天,引灵聚神,血脉相融,神魂可寄。”
叶逸辰刚将镇魂玉安置稳妥,闻言立刻回头,看到梧桐僵立的模样,眉头瞬间拧紧:“她刚才说话的语气……不像自己。”他想起梧桐冲向黑袍人时那句突兀的“你在痛苦”,当时只当是共情,此刻回想起来,那眼神里的悲悯太过空泛,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在俯瞰众生。
齐乐指尖轻抚过发光的书页,文字突然扭曲重组,浮现出一行新的注解:“同源血脉可承神念,强引则心智暂寄。”他心头一沉,终于明白为何梧桐能精准刺痛黑袍人的软肋,为何建木杖的力量刚才会暴涨——那根本不是梧桐的共情,而是建木神树借着她的血脉在传递意念。
“是建木的神念在影响她。”齐乐声音发紧,《山海经》的金光映得他脸色发白,“刚才对抗心核时,她强行催动了血脉之力,给了建木神念可乘之机。”他试着呼唤,“梧桐?能听到吗?”
梧桐缓缓转过头,眸中的绿光闪烁了两下,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容带着草木的疏离感:“不必担忧,待地脉稳固,自会归还。”话音未落,她掌心的印记突然黯淡,身体晃了晃,眼中的陌生感褪去,重新染上迷茫:“我……刚才怎么了?”
黑袍人见状也愣住了,他握着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