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纤纤玉指,对着笼壁轻轻一弹。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看似坚不可摧的金色囚笼竟如琉璃般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符文光芒瞬间黯淡。齐乐脸色骤变,连忙催动体内灵力加固封印,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短短几招之间,他体内的灵力已消耗近半,经脉传来阵阵刺痛,而西王母却依旧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玩够了。”西王母的声音陡然转冷,被困的身影骤然化作一道流光,金色囚笼在顷刻间崩碎,无数符文碎片如流星般坠落,砸在地上激起阵阵烟尘。她看着灵力紊乱的齐乐,眸中最后一丝玩味也消失殆尽,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本想看看弋始的一体两面有多少能耐,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先前的身躯太过废物,才显得你这般‘出众’。”
齐乐咬紧牙关,将《山海经》挡在身前,书页再次哗啦啦翻动,这一次他没有召唤异兽,而是将古籍化作一柄通体流光的长剑,剑身上刻满了游走的上古符文,散发着斩裂虚空的锋锐之气。他深吸一口气,将残存的灵力尽数灌注剑身,剑刃发出嗡鸣般的震颤,准备施展天枢秘术——这是他此刻能拿出的最后杀招。
可西王母根本不给她机会。她缓缓取下发间的金钗,那支看似普通的金钗在她指尖流转着淡淡的霞光,钗头镶嵌的明珠折射出温润的光晕,却让齐乐心头涌起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仿佛被洪荒巨兽盯上一般,浑身汗毛倒竖。
“结束了。”
西王母指尖轻动,金钗对着齐乐的方向轻轻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甚至没有磅礴的灵气波动。但齐乐只觉丹田猛地一震,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一股狂暴的力量顺着经脉瞬间冲垮了他的灵力脉络,所过之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喉咙一甜,却被一股逆行的真气死死堵在气府,连吐血都做不到,身形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青牛背上,喷出的气息都带着灼热的血腥味。
“不好!”齐乐心头大骇,意识在瞬间沉入心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在飞速溃散,经脉如同被狂风撕扯的蛛网般寸寸断裂,西王母这一击看似轻描淡写,却精准地击溃了他的灵力本源,这是足以废掉修行者根基的杀招!
心湖之上,弋始的意识虚影正盘膝而坐,周身萦绕的雾气因齐乐的危机而剧烈翻涌。听到齐乐急促的呼唤,他缓缓睁开眼,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露出凝重之色,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郁:“她竟为了速胜,动用了神格本源之力……这是要彻底断你的修行之路!”
心湖剧烈翻涌,弋始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却如惊雷般劈开齐乐涣散的意识。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灵力正在溃散,经脉断裂的剧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丹田处更是空荡荡的发慌,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那股神格之力震得错位。
“不能……就这么输了……”齐乐咬碎牙关,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剧痛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就在这时,心湖中央的弋始虚影缓缓起身,周身萦绕的白雾骤然收缩,化作一道璀璨的金光直冲齐乐的意识核心。“以魂为引,正汝心境。”弋始的声音响彻心湖,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齐乐只觉眉心猛地一热,一股浩瀚磅礴的力量从灵魂深处喷涌而出,瞬间席卷全身。那股力量古老而沧桑,仿佛沉淀了万古岁月,所过之处,断裂的经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溃散的灵力重新凝聚,丹田处的空洞被一股温暖的气流填满。
山谷之中,倒在青牛背上的齐乐突然周身爆发出刺目金光。金光之中,他的身形正在发生惊人的变化——原本宽松的衣袍被一股无形之力撕碎,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玄色长袍,袍子上用金线绣着流转的星河纹路,随着他的呼吸缓缓起伏;原本略显青涩的面容变得轮廓分明,眉宇间沉淀着看透万古的沧桑,双眸睁开的刹那,两道金色流光直射而出,仿佛能洞穿虚空。
当金光散去,站在青牛背上的已不再是那个略显稚嫩的齐乐。他身着黑袍,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与归墟眼混沌气流截然不同的古老威压,正是千年前行走天下、亲手筑造《山海经》的弋始真身!
“这才对嘛。”
西王母看着眼前骤然变化的身影,原本冰冷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一丝涟漪,她缓缓收起金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藏了这么久,终于肯露面了?”
黑袍弋始没有立刻动手,只是平静地望着西王母,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岁月打磨的厚重感:“千年未见,瑶池王母的性子还是这么急躁。”他抬手一挥,悬浮在空中的《山海经》自动飞到掌心,书页无风自动,发出哗哗的轻响,“当年将你封印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