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儿神的身影在泰逢身侧浮现,他左手操着一条青色灵蛇,蛇鳞在光线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右手缠着一条赤红毒蟒,蟒身粗壮如桶,鳞片间渗出暗红色的毒液,滴落在虚空竟腐蚀出细微的黑洞。最令人心惊的是他的双眼,瞳孔竟是竖瞳,转动时泛着冷血动物特有的寒光,扫过众人时,像是在打量待宰的猎物。
而江万口中"羊的脑袋",此刻已完全显露真身——羊俊的羊头生着螺旋状的巨角,角上刻满食人后的血咒,暗红色的纹路在角间流转,仿佛有新鲜的血液在其中涌动。人身覆盖着细密的白毛,却在关节处露出青黑色的皮肤,手指指甲泛着乌金色的光泽,尖端弯曲如钩,显然淬过剧毒,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他的目光像秃鹫般扫过众人,最后死死钉在齐乐身上,鼻腔里喷出两道白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几乎要将空气灼穿。
最后显形的廿神最为诡异,他长着人面马身,面容俊朗却毫无表情,鬃毛如黑色瀑布垂落,沾着点点星辉。马蹄踏在虚空时,每一步都激起涟漪般的时空褶皱,脚下的云层被踏碎又重组,散发出陈旧的尘埃味。他没有看众人,只是低头啃食着空中漂浮的云气,咀嚼声像在啃咬干枯的骨头般令人牙酸,听得人心头发紧。
沙滩上的气氛瞬间凝固,连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都仿佛消失了。姚和尚的金色莲花转速慢了下来,花瓣边缘的黑气愈发浓重,像是被什么污秽之物侵蚀;梧桐按在焦尾琴上的手指泛白,琴弦已绷到极致,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江万手中的枯枝"啪"地断成两截,卦象中的银线彻底溃散成沙——这五位,皆是《山海经》中记载的上古凶神,每一位都曾在神话时代掀起过腥风血雨,其凶名足以让鬼神胆寒。
"哼,就凭你们几个?"羊俊率先开口,羊蹄在虚空中重重一踏,震得海面掀起丈高巨浪,浪涛中裹挟着无数深海的残肢断骸,腥臭扑鼻。他的声音像是两块粗糙的石头在摩擦,刺耳难耐,目光扫过叶逸辰等人时满是轻蔑,仿佛在看几只蝼蚁,落到齐乐身上却陡然变得怨毒,"尤其是你,齐乐,拿着本破书装模作样的小子,还有你,弋始,藏在这小子身体里的老东西,当年没把你挫骨扬灰,倒是让你苟活到现在,真是便宜你了!"
齐乐掌心的天机镜突然发烫,镜中闪过弋始与羊俊大战的残影——千年前的昆仑山下,弋始手持《山海经》,周身巫火滔天,与羊俊战得天地变色,最终以自身精血为引,才将这头凶兽封印在不周山底。原来这仇恨,已结了千年。
"人类就是人类,"羊俊的巨角泛起妖异的红光,周身的白毛根根倒竖,像是钢针般锋利,"以为盗取了一些天地的力量,就能插手神明的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他猛地前倾身体,羊头几乎要贴到齐乐面前,腥臭的口气中带着浓郁的血腥味,熏得人几欲作呕,"我会先拧断你的胳膊,听着骨头碎裂的脆响,再撕碎那本破书,让里面的妖魔鬼怪都出来啃食你的血肉,最后...慢慢啃食你的灵魂,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未落,他身侧的骄虫突然发出两声重叠的狞笑,左边的脸咧着嘴说"这主意不错,我喜欢听惨叫",右边的脸立刻接道"我要他身上的血,听说山海法师的血能滋养万虫";泰逢的虎尾狠狠抽向云层,天地二气碰撞的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脚下的沙滩都在微微震颤;于儿神手中的双蛇同时昂首,蛇口大张,喷出的毒雾在半空凝成密密麻麻的毒咒符文,如黑云般向沙滩蔓延,所过之处,空气都泛起了诡异的紫色。
叶逸辰青冥剑的雷光骤然暴涨,剑身上的云纹活了过来,化作条条雷龙盘旋而上,凌厉的剑气直逼羊俊面门,带着破空的锐啸:"放肆!"
羊俊却不闪不避,任由雷光劈在巨角上,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雷光竟被硬生生弹了回去,在半空炸开成点点星火。他歪了歪羊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羊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就这点能耐?还敢在我面前叫嚣?看来今天不仅能弄死这小子,还能顺便尝尝剑修的骨头是什么滋味,想来比凡人的要硬一些,嚼着更带劲。"
齐乐深吸一口气,将《山海经》紧紧按在胸前,书页上渗血的纹路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开始微微发烫。巫火顺着血脉缓缓流转,如同蛰伏的巨龙,在皮肤下游走,带起阵阵灼热的刺痛,却也让他的眼神愈发坚定——今日这场硬仗,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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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乐的指尖在《山海经》封面上划过,那些渗血的纹路突然亮起,如同一道道游走的血蛇,顺着他的指缝爬上手背。他抬眼望向空中的五位凶神,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惧意,只有冷冽的决绝:“千年过去,你还是这般只会逞口舌之快的蠢货。”
“找死!”羊俊被戳中痛处,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