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周身流淌的金光突然剧烈扭曲,叶逸辰手中的青冥剑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剑身雷光暴涨,剑锋直指女子腕间褪色红绳:“你既洞悉天机,为何放任西王母为祸三界?”话音未落,海面突然沸腾翻滚,无数缠绕着浑浊眼球的青铜锁链破土而出,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其中一道锁链精准缠住女子脚踝。锁链上的眼球同时睁开,猩红瞳孔中倒映出西王母狰狞的面容,令人不寒而栗。
“夺舍咒!”姚和尚的佛音瞬间变得沙哑扭曲,他额间佛光与体内黑毒轰然相撞,一口混着金色碎屑的鲜血喷溅而出。女子的面容在魔气侵蚀下迅速扭曲,眉间朱砂痣化作狰狞血符,手中残镜映出的不再是众人身影,而是密密麻麻蠕动的黑色触手,仿佛来自深渊的恶魔正在苏醒。
齐乐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在口中散开,他将鲜血按在《山海经》扉页流转的卦象上。刹那间,识海中沉寂已久的巫火骤然苏醒,顺着血脉如狂龙般窜入女子体内。“轰!”一声巨响,女子周身金光大作,体内魔气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在强光中,齐乐的意识突然被卷入一段尘封的记忆——千年前天机镜碎裂时,女子为守护残片坠入魔道,腕间褪色的红绳竟是封印魔气的最后枷锁。
枷锁崩裂的瞬间,女子眼神突然清明,她奋力将残镜推向齐乐,声音虚弱却坚定:“带着它去...昆仑山巅...”然而话音未落,西王母的狂笑如惊雷般炸响,青玉峰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齐乐抬头,只见岱舆仙山残躯正在急速膨胀,山体裂缝中探出百丈长的黑色触手,顶端镶嵌的青铜碎片与天机镜残片纹路如出一辙,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
“子时已至。”西王母踏着翻滚的血海凌空而立,她手中权杖狠狠刺入大鳖天灵。刹那间,整座仙山化作巨大的魔神头颅,被禁锢的大鳖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龟甲上的禁制咒文突然倒转,与破界大阵的青光、天机镜残片的金光交织成吞噬一切的漩涡。
“快结阵!”叶逸辰大喝一声,青冥剑雷光暴涨,划出一道璀璨的光弧。梧桐残破的焦尾琴突然迸发凤鸣,琴弦上凝结的血珠化作凌厉音刃,射向魔神触手。姚和尚结出最后一道佛印,周身佛光化作金色莲花,将众人紧紧笼罩其中;江万手中枯枝突然燃烧,卦象中浮现出古老的龟甲纹路,与大鳖龟甲产生强烈共鸣。
齐乐将《山海经》按在胸前,巫火顺着古籍脉络疯狂蔓延。当他的鲜血渗入“镜分九命”的卦象时,怀中残镜突然发出龙吟般的清响。无数金色符文从残片飞向天空,与西王母手中的青铜古镜碎片遥相呼应。在符文交织的中心,完整的天机镜虚影缓缓浮现,镜中倒映着三界即将崩塌的惨烈景象——天空裂开巨大的缝隙,大地寸寸崩裂,无数生灵在绝望中挣扎。
“又想要阻止我?”西王母的黑发在魔气中狂舞,她指尖划过古镜,镜中突然伸出一只覆盖鳞片的巨手,裹挟着黑色闪电抓向众人。而此时,齐乐识海中的巫火与天机镜虚影轰然相撞,迸发出的强光中,一个与他容貌相同却周身缠绕黑色光芒的身影缓缓浮现,那人手中握着完整的天机镜,眼中闪烁着悲悯与决然的光芒。
齐乐的瞳孔剧烈收缩,识海中翻涌的巫火骤然凝滞。黑袍身影自强光中缓步走出,周身缠绕的黑色光芒如活物般扭曲缠绕,面具缝隙中溢出的幽蓝气息,竟与他怀中《山海经》渗血的黑纹如出一辙。黑袍人手中的天机镜流转着诡异光晕,镜面深处,无数破碎的时空切片正在疯狂旋转。
“弋始!”齐乐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黑袍人微微侧头,面具上的青铜纹路突然亮起,与西王母发簪上的符文产生共鸣。远处的西王母瞳孔猛地一缩,手中权杖爆发出刺目紫光:“不可能!你明明已经…”
她的怒吼被海面突然炸开的血色漩涡打断。岱舆仙山残躯化作的魔神头颅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雾中,无数缠绕眼球的青铜锁链如潮水般涌来。叶逸辰青冥剑雷光暴涨,与梧桐的音刃交织成网,却在触及锁链的瞬间被腐蚀出焦黑痕迹。姚和尚的金色莲花在魔气中寸寸崩裂,江万结出的龟甲卦象也被黑雾吞噬。
“这是天机镜的时空回溯之力!”梧桐惊呼,残破的焦尾琴突然发出悲鸣,琴弦上凝结的血珠竟化作流泪的人脸,“当年弋始行走天下,作为第一位人皇与第一位神明手下之人,在天下人间四处封印妖族与邪神的一段记忆。”
西王母癫狂大笑,周身瘴气凝聚成巨大的魔手,狠狠拍向黑袍人:“就算你身躯重现又如何?如今天下人间的灵力根本不足以你施展,你同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