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辰被困在开明兽的光柱囚笼中,体内与逸云剑共鸣的力量正在急速消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发丝被魔气侵蚀得泛着诡异的紫色。看着阵法核心处缓缓升起的黑色祭坛,他突然想起与剑共鸣时感知到的画面——祭坛下方,建木的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漆黑的魔气如同贪婪的触手,正顺着裂痕蚕食着龙脉的本源力量。一旦龙脉被彻底吞噬,整个华夏大地都将陷入万劫不复。
“不能再等了!”叶逸辰暴喝一声,瞳孔中的剑纹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他的意识与逸云剑深度交融,在精神世界中,他仿佛看到剑内沉睡的龙魂正在苏醒。逸云剑发出清越的龙吟,九条龙影强行融合,化作一条浑身燃烧着青光的巨龙。巨龙仰天长啸,声波震得开明兽的光柱囚笼出现无数裂纹,连西王母都不禁微微皱眉。
与此同时,姚和尚的金色莲台与梧桐的血色音波终于突破魔兵的防线,击中青铜柱。“轰隆”巨响中,两根青铜柱轰然倒塌,阵法边缘出现一道巨大缺口。然而,西王母却不慌不忙地抬起骨簪,骨簪顶端的骷髅头突然睁开空洞的双眼,一道黑色光柱直冲云霄,将即将溃散的阵法重新稳固。更令人心悸的是,阵法中的魔气开始疯狂汇聚,朝着羊俊涌去。
“想破阵?你们还不够格!”西王母阴森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战场。随着她的声音落下,羊俊周身符文彻底亮起,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被魔气撑得爆裂,露出底下暗紫色的魔纹。最终,他竟化作一尊高达十丈的魔神,手中凭空出现一柄布满倒刺的巨斧,斧刃上滴落的毒液腐蚀着地面,腾起阵阵毒烟。魔神发出震天怒吼,朝着众人劈砍而下,所过之处,空间寸寸碎裂。
……
蓬莱仙山降临时的青光如创世神的画笔,将铅灰云层撕裂出璀璨的缺口。洛尘斜倚在道观摇摇欲坠的飞檐上,衣袂被罡风掀起,露出腰间杜工部留下的青铜印章。太虚剑在膝头微微震颤,剑身上被妖兽抓挠出的裂痕中,细密的金纹正如同活物般缓慢游走,每当月光洒落,便泛起细碎的龙吟虚影。刘娇跪坐在满地经文残页间,指腹抚过引魂铃碎片上斑驳的兽面纹路,渗出的血珠顺着裂纹蜿蜒而下,在青砖地面勾勒出流转的北斗星图,星芒与蓬莱仙山的青光遥相呼应。
杜工部将最后一滴紫雾酒倾洒在观前枯柏,酒液渗入树皮的刹那,墨色诗行如灵蛇游走般浮现:"国破山河在——"未及吟完下句,整棵古木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枝干炸裂成万千萤火,每簇微光都化作杜甫诗篇中的意象,朝着沪市方向疾驰而去。他银发在仙山青光中泛着冷铁般的光泽,腰间重新系上的青铜酒壶刻满新的符文,壶嘴吞吐的紫雾在空中凝成沪市轮廓,却又被血色雾气渐渐侵蚀。
"西王母的布局已现端倪,沪市龙脉恐将......"杜工部话音戛然而止,枯枝般的手指在空中虚点,众人眼前浮现出血色星图笼罩下的魔都虚影。林立的高楼化作白骨,黄浦江流淌着墨色瘴气,八根青铜巨柱直插云霄,顶端骷髅头的眼窝里跳动着幽蓝鬼火。
"我们随您去!"二师弟握紧雷纹盾残片,少年人虎口处的疤痕因用力而泛白,盾面裂纹中闪烁的紫色电弧与杜工部酒壶符文共鸣。杜工部却抬手止住众人,袖中飘落的诗笺化作白鹤,在空中衔住他挥毫写下的《秋兴八首》,墨迹未干便化作金色锁链,将众人周身缠绕的魔气禁锢。
"瑶光仙山中我留下的《鸿猷赋》残卷与沪市魔气同源。"杜工部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诗稿上晕开,竟组成一座刻满《三吏》《三别》的古老城池轮廓,"诗道传承断绝千年,如今灵气复苏,你们身上的魔障反倒是机缘——那些被妖兽吞噬的诗韵,或许能在仙山找回。"
姚柳的玄铁义肢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金属关节处流转的暗纹与杜工部诗稿共鸣。他望着蓬莱仙山方向,那里七彩霞光与魔气激烈纠缠,云层中若隐若现的琼楼玉宇竟在魔气侵蚀下显露出白骨轮廓:"前辈是说,我们的路在瑶光仙山?"
刘娇突然举起引魂铃,破碎的金铃发出凤鸣般的清响。地面北斗星图骤然亮起,与杜工部酒壶符文共鸣,整座道观的墙壁上同时浮现杜甫诗篇。从《望岳》"会当凌绝顶"的雄浑,到《登高》"百年多病独登台"的悲怆,墨色文字化作流光注入众人眉心。杜工部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透明,腰间酒壶最后喷出一道紫雾,在空中凝成"珍重"二字,每个笔画都蕴含着跨越千年的浩然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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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诗言志,亦载道。"他的声音混着仙山传来的钟鸣,带着安史之乱的硝烟、茅屋被秋风所破的叹息,在众人耳畔久久回荡。当最后一缕银光消散,洛尘发现掌心多了枚刻着"工部"二字的青铜印章,印面纹路与杜工部腰间酒壶如出一辙,轻轻触碰便有《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吟诵声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