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威眼眸一闪,像是没有听明白虞溪晚话中的含义一样,讷讷问:“虞大人想要做定襄郡守?”
虞溪晚没想到自己的想法倒是歪打正着了。
他温声道:“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长安的生活使人厌倦,我与陛下做了一个交易,他给我的筹码便是定襄,等永安王的事情一解决,这定襄便由我来掌管。”
看着在场人愣愣的表情。
虞溪晚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们大可放心,我与永安王不一样,搜刮民脂民膏这种事,我做不来,而且,我可以在此立誓,必定庇佑定襄百姓,让你们衣食无忧。”
他转眸看向鹿云松:“就由鹿大人来做这个见证好了。”
虞溪晚的话真假参半,说起来是一点也不心虚,鹿云松早就已经习惯了,跟着胡说道:“蒲老大可以放心,这事是陛下应允的,我这次来定襄,表面是为了抓捕逃犯,实际上是为了帮助虞大人,陛下心中也是想着定襄百姓的。”
蒲威沉思着没说话,倒是那青衣书生急的开口:“我看这位虞大人像是个好人,蒲老大你就别犹豫了,咱们这些人聚集这么多年,什么大事也没能做的出来,这二位一来,就将那高卓杀了,可见他们是真心想要扳倒永安王的,既然大家目标一致,那就一起,拦住那燕卓,给定襄一个安宁日子。”
事实上也是如此,与其整日等待机会,不如赌一把,反正现在的日子已经这样了,再差也不过一死。
青衣书生话一出,好几个人附和。
“当初决定加入的时候,就没想过活着,如今机会摆在面前,当然要试一试。”
“没有人站出来的话,定襄永远不会改变,我愿意前去,为了定襄,大不了一死!”
“我也去,死便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打算将生死置之度外,换定襄、家人一个安稳的日子,蒲老大被他们说的眼眶发红,大手在桌上一拍,沉声道:“兄弟们有心,我自然相陪,虞大人,我们帮你!”
他们聚集在一起,便是存了这种想法的。
虞溪晚并不意外他们会答应,但还是被他们的话感染到,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结交的人,有情有义。
“虞某在次谢过诸位。”虞溪晚站起身,抬手道:“也请诸位放心,不管结果如何,我必定会倾尽全力护住定襄。”
鹿云松也站起身道:“我也向诸位保证,只要擒住永安王,定襄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
两人语言诚恳,蒲威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他也跟着站起身道:“我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两人大人既然有心改变定襄,那我们就跟着你们干,需要我们做什么,吩咐便是。”
双方达成一致,氛围也轻松下来。
虞溪晚坐回原位,问:“明日永安王就要带人离开定襄,蒲老大觉得我们在何处拦截更为合适?”
蒲威想了想说:“离此地二十里远,有一处风啸谷,入口较窄,大军很难一次性通过,不如就在此处伏击。”
“我现在只能叫来百人,不知你们一共有多少人?”虞溪晚问。
蒲威答的很快:“我们一共有三百个兄弟,再去凑一凑,大概还能再凑两百人。”
“加一起来一共六百人。”虞溪晚眯着眼睛,思忖一会儿,叹说道:“永安王的大军加起来差不多过万,这还真是蚍蜉撼树。”
“我们的目的不至于杀人,只需要拖住他们。”鹿云松说:“利用一下地势,倒也不难。”
虞溪晚习惯单打独斗,切法子都是自损八百的法子,听鹿云松这么说,他笑了一下:“看来鹿少卿是有办法了?”
鹿云松没有肯定说,只道:“还需要去看了地势才行。”
虞溪晚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那行,今夜你们带人出城,去风啸谷埋伏好,我在城内拖住燕卓。”
鹿云松闻言转眸看向他,过了两息,沉声道:“保护好自己。”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懒洋洋的透过窗户,屋内被照的一片金黄,温暖而充满朝气。
窗外的鸟儿在树间啾啾的鸣叫着,树叶上的露水还未落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虞溪晚凝视着露水,唇边勾起一抹笑:“王爷来的这么早?”
燕卓换掉了粉嫩的外衣,穿了一身玄色锦衣,看着倒是像个前去救驾的王爷,闻言他笑了笑:“这事赶早不赶晚,虞大人考虑的如何了?”
虞溪晚道:“我倒是可以与您合作,不过我现在受命留在定襄,回去长安,难免引起怀疑,不知王爷可有办法?”
“你随本王一同回去救驾,那些人敢说什么?”燕卓要笑不笑的盯着虞溪晚:“还是说,虞大人并不想与本王合作?”
虞溪晚晦暗的扫了一眼站在院中的侍卫:“王爷说笑了,现下这个情况,下官好像也没得选择吧。”
燕卓站到虞溪晚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