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部分热衷于悲情美学的,则是关注欧律狄刻留在地狱时的诀别。
这里的油画倒奇怪,主题是——《将别冥王》。
“这是俄尔普斯与冥王打赌的场景。”
“从来都没有死人离开冥界的先例,所以冥王要求俄尔普斯在带着妻子离开的时候,也得完成一个史无前例的挑战。”
“在离开地狱的道路上,冥王不允许俄尔普斯去看自己的妻子。一旦俄尔普斯违反规则,哪怕只是用余光往后偷瞄了一眼,都会使欧律狄刻永坠幽冥。”
奥尔菲斯忍不住抬手抚摸着边框,取下油画,
“将这幅画挂在这里,这里的主人是想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吗?”
奥尔菲斯思考着,
“没有人能让敲响的钟声停下。一旦决定深入地狱拯救欧律狄刻,那无论发生什么,哪怕是欧律狄刻自己的恳求,也不能产生任何动摇。”
“深入地狱的拯救……”
奥尔菲斯瞥向那些塞满书架的日记,
“好吧,这幅画作还有另一个解读方向——”
“这里的主人决定自己当冥王了,管你什么来头,敢来就留下。所谓离开地狱的赌约,是个压根无法完成的挑战。”
“嘶……”
奥尔菲斯正分析的起劲,手臂上的血痕,却因他拿取油画的举动微微开裂。
奥尔菲斯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有点无奈:
“隔空交流的办法有很多,为什么要在身体上刻字呢?‘他’下手的时候不痛吗?”
“好吧,‘他’可能只痛一下下,我要痛挺久的。唉,明明我口袋里有钢笔,可以用墨水留下提醒的。”
“人啊,要对自己好一点。”
把油画放了回去,奥尔菲斯转而去看其他东西。
油画的不远处放着一个巨大的地球仪,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代表着这里主人的狩猎范围极其广泛。
奥尔菲斯注意到地中海那块,是一个蕨类植物形状的标记。
暂时看不出什么,奥尔菲斯离开地球仪,走向与一墙日记相对而放的两张桌子。
“进来不久后我就注意到了,现在一样样看过来,总算可以检查桌子上的物品。”
“这是……一个手提箱?”
奥尔菲斯发现这个手提箱的锁很复杂,只是在时间的冲刷下变得脆弱无比。
“棕色的手提箱,这个款式至少是十年前的了。”
奥尔菲斯嘀咕着,打开了手提箱,
“空空如也,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
略过这个空手提箱,奥尔菲斯本想着去看另一件,大脑却忽然一阵刺痛——
好像在很久前,他见过这个手提箱被装满的样子,里面大多是衣物,属于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
她是……
等刺痛过去,奥尔菲斯甩甩脑袋,已经想不起来他刚才在愣什么了。
很快,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件物品吸引走——
一瓶有着缪斯印记的药水。
还有一张更清楚详细的药物清单。
“看来地下实验室的药剂柜,不是实验的最终版。”
奥尔菲斯迫不及待拿起清单。
上面的内容都与药剂柜的大差不差,只是在第三瓶药剂,失忆药剂旁的名字被改过。
“原来第三瓶药的名字是摩涅莫绪涅。我记得,那就是记忆女神的尊名。怪不得第三瓶药的效果是失去记忆了。”
“但摩涅莫绪涅这个名字被划掉了,下面的新名字是狄俄尼索斯,酒神啊……”
奥尔菲斯对着清单沉思,
“看来第三瓶药的研发过程产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摩涅莫绪涅】最终被【狄俄尼索斯】所取代。”
“从记忆女神到酒神,那会不会存在第三瓶药的另一个版本呢?”
不管怎么样,狂欢享乐,倡导自然天性的解放,让感性超越理性的酒神精神,都注定了【狄俄尼索斯】的效果让人难以承受。
奥尔菲斯无意深究第三瓶药改名背后的事,看向第四栏的缪斯印记——
【许德拉】。
“第四瓶药,【许德拉】,其作用是……记忆再生?!”
奥尔菲斯瞳孔巨震。
他需要冷静,记忆再生只是清单上的记录,没有任何证据,他难道要因为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从而主动去喝一些来历不明的药水吗?
奥尔菲斯放下药水瓶,在密室里走来走去,企图用这种方法多给自己一点思考空间。
悬挂在玻璃展柜中的小女孩白裙,墙壁尽头别冥王的俄尔普斯与欧律狄刻的油画,都让奥尔菲斯越想,越冲动。
“何必要犹豫呢?我最初接下这个委托,不仅仅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