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莫名想起了起居室内悬挂的油画。
方才那幅挂在壁炉上方,现在已经看不到的那幅画作——
十名姿态各异的希腊女神围绕在一汪水泉旁,看着镜中倒映的自己。
因为其中一位女神穿着打扮更华丽一点,再加上水中倒影这个经典的意象,大众可能会本能的认为这是《维纳斯之镜》的经典构图,另外九名稍显朴素的女神是服侍维纳斯的女仆。
奥尔菲斯不知道正确的答案,他只是依靠本能去偏好性的理解——
这幅画作,是记忆女神在与她的九位缪斯女儿,共享记忆之泉。
“我记得希腊神话中曾经描述过,俄尔普斯的教徒认为记忆女神的泉水能让人在死后重新恢复记忆。”
“这里的主人把这幅画作挂在这么重要的壁炉上方,想必是认为记忆非常重要,他觉得有些事,有些人,即使是死亡也不能被遗忘。”
奥尔菲斯轻轻一叹,
“我的过去一片空白,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从未对此感到喜悦。”
“不管这座庄园发生了什么事情,庄园的主人又做了什么,我仅认可他对画作的品味。”
怀揣着前进才能找回真相,寻到过去的决心,奥尔菲斯伸手,在上面摸索着——
“这么多……究竟有多少人被卷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疯狂事情里?”
“想在里面找到一本缺失了一页的日记难如登天。”
“但我已经不必纠结在一本日记上了。”
奥尔菲斯抽了一本较厚的,翻开。
他仔细阅读起来,从中提取着特殊信息——
“所有参与者自愿而来,他们被‘秘宝’所吸引,主动加入到游戏之中。”
“抵达庄园后,参与者就无法离开,直到游戏的结束。”
“每场游戏都有着不容触碰的规则,一旦违反将直接‘出局’。出局的通知让人不适……”
“日记有着特殊的意义,游戏的参与者必须记下每天的心理与情绪的变化,以自己的视角记录当天发生的事情。直到游戏的结束,或者提前遇到了失败。”
奥尔菲斯眼神闪烁,呼吸渐渐加快。
不止是纸面上的分析,他也在用他的方式,尝试推演重现日记中记载的游戏过程——
“所谓的失败,所谓的‘出局’,可能不如字面意义上温和。”
“而存活到后面的游戏参与者明显也发现了这点,日记越到后面,字迹就越是凌乱,掺杂着质问与恐惧。”
“这是…干涸的血迹?看来这本日记的主人中途失败了,可惜,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完全崩溃,后面的记录已经没有太多参考价值,全是鬼画符。”
奥尔菲斯将这本日记放回原位,转而去寻找其他人的记载,
“游戏的规则我已大致了解了,但规则与出局惩罚的部分还是有点模糊。我得找一个能够理智对待糟糕结果的人,看看ta的日记。”
奥尔菲斯接连拿了几本,草草阅览完之后又放回原位。
他注意到有几篇日记彼此之间描述的事情似乎能够互相印证,应当是同一场游戏的人。
其中一篇,开头落笔了希波克拉底誓言,似乎是一名医生的日记,吸引了奥尔菲斯的注意。
“日记的作者,自称为艾米丽.黛儿。从字里行间的态度来看,她确实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多名同场的记录者都有她为伤者提供医疗救治的情节。”
“她的记载也详实许多,直到最后都保持着字迹的工整。”
奥尔菲斯借着烛火的光亮,翻阅起属于医生的游戏日记,
“她提到了一个词……监管者?这场游戏的惩罚执行人,负责维护游戏规则的人吧。”
“真是一个好消息,黛儿医生居然知晓,并且记下了那名监管者的名字——里奥.贝克。”
“很好,我需要找到他的其他消息。”
奥尔菲斯的搜寻范围很小。
因为这些日记本并不是胡乱放的,同组游戏参与者的会放在一起,似乎是要方便主人的翻阅。
所以奥尔菲斯在医生日记的附近,陆续找到了其余参与者留下的信息——
“律师弗雷迪.莱利。园丁艾玛.伍兹。一名打扮奇怪,姿态教养绝称不上优雅体面的‘慈善家’克利切.皮尔森。”
“等等,这个名字……”
奥尔菲斯瞳孔一缩,想到什么。
他皱起眉头,因为线索的不够完善而不得不继续查看日记,
“算了,现在的事最重要。这几人就是医生日记里出现过的其他人,让我来看看他们都写了什么。”
医生艾米丽并没有取得那场游戏的胜利,早早的就出局了。
游戏的胜利者,是那名园丁艾玛。
她不是单纯的女孩,恰恰相反,艾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