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名字,奥尔菲斯一边疑惑一边生气。
他碎碎念着折起信纸,随手抖出信封里的最后一样东西。
那就是莱辛巴赫先生女儿的照片。
奥尔菲斯拿起照片,上下看了看——
一个小女孩,辫子被扎了起来,表情不太开心。
奥尔菲斯收起目光,仍然在思考化名的事——
“处处不对劲,但落魄的侦探有什么资格去挑剔送上门的委托呢?”
“一味的逃避也不是事,我该去面对这些,面对他的邀请了。”
“我不想再夜夜被困扰,做一个对过去茫然无知的人了。”
奥尔菲斯最后清点完信封里的所有东西,拿起钞票转头下楼买点必备品。
……
「我的名字是…奥尔菲斯。曾经是一名小说作家,现在是一名私家侦探。
几天前,我接到了一封奇怪的委托。对方在最后称呼我时使用的了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化名。这些加上随信而来的丰厚报酬,让我决定接下这起委托,参与小女孩失踪案。
那座庄园现在无人敢去。我准备,独自驾车前往……」
奥尔菲斯放下笔,甩了甩发颤的手腕,拎起早已打包好的行李箱。
他站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事务所,平静关上大门。
现在已经是普通职员的上班时间了,但对门的邻居居然还在家里,而且就站在门口,阅读着一份报纸。
“奥尔菲斯先生,您看着是要出远门?”
对方主动叫住了他,眼神往奥尔菲斯手里的行李箱上瞟。
“嗯,有委托要出差,会离开一段时间。”
奥尔菲斯礼貌道,
“您今天没有上班吗?”
“没有,我的工作时间相对来说比较自由。”
邻居微笑道,
“有需要远行的委托啊,这样也好,奥尔菲斯先生不能总是把自己关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度日。”
“最近可发生了不少新闻,或许您可以把我这份报纸带上,路上看看,打发下时间。”
作为一名侦探,奥尔菲斯没有像邻居说的那样过分,还是会随时随地的关注各类方向的最新报道。
但邻居这么热情,奥尔菲斯出于礼貌,还是接过了对方在阅读的报纸,道了一声谢。
“再见,奥尔菲斯先生,祝您一路顺风,早日回来。”
邻居客气的与奥尔菲斯道别,转身拉开虚掩的房门回家。
奥尔菲斯心里奇怪,在上车前扫了两眼报纸的内容。
除去广告与一些文学作品,这家报纸对事件都报道的相当公正客观,极其罕见的没有掺杂任何党派的观点,仅仅是在展示新闻的原貌,把评判对错的权利交给读者。
虽然已经读过类似的新闻了,但奥尔菲斯喜欢这样的风格。
他在扔掉报纸前记下了报社的名字,打算以后经济情况宽松了,订一份这家的每日新闻报。
“光谱新闻社。”
奥尔菲斯念出这个报社名,莫名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他想了想,思绪飘到了苏格兰场。
“我过去跟他们家的记者合作过?”
奥尔菲斯恍然,
“被那该死的癔症困扰,我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光谱新闻社的记者……”
奥尔菲斯眼神恍惚一阵,用力按压着太阳穴,缓解着突如其来的头痛与记忆的模糊。
等熬过了这种痛苦,他不敢耽搁,点火启动汽车。
……
到达格拉斯哥后,奥尔菲斯最后一次下车购买了点食物,补充好物资。
他上车时,天边隐隐有雷声作响,云层逐渐变暗。
几只乌鸦随着汽车的发动惊起,满是不祥意味地鸣叫着,黑色的羽翼低空擦过车门。
奥尔菲斯对此毫不在意,一头扎进了那被大火烧过后,稀疏枯萎的森林。
经过将近半日的崎岖车程后,他远远见到了那座庄园的残破剪影。
“终于到了,欧利蒂丝庄园。”
被废弃的这十年,让庄园失去了往日的荣光。
那紧闭的铁门后,前院花园已经沦为杂草漫生之地,无人清扫的枯枝败叶落满台阶。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奥尔菲斯——
无论过去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欧利蒂丝庄园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人也各自奔向了下一段人生,再也没有回来看过。
本应是这样的。
奥尔菲斯在庄园大门前停好车,拿上委托函与必备的取火照明物品,转身走向庄园。
他注意到除了雷声,道道闪电已经在庄园的上方绽开,磅礴的乌云越逼越近。
奥尔菲斯加快脚步,但在他奋力推开前院那扇生锈铁门时,大雨还是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