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又道,
“这些年的服药给你打下了基础,你的身体情况我清楚。不要胡思乱想,医生的诊断未必对。”
黛米撇撇嘴。
不要胡思乱想寿数的问题?那为什么要问她快不快乐?无非是打算最后的日子让她开心一点吧,好让良心过得去。
但黛米已经习惯的当山姆的好妹妹了。
她只需要示弱,山姆总会办妥大部分事的。
包括治病吗?
黛米不确定,这让她有点惆怅,生命的消逝让她对周边的依赖达到巅峰。
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山姆每一个举动背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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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为命的兄妹,简简单单的生活,就是这样。
黛米说服了自己,山姆却越加忙碌,起早贪黑的投入在药剂之中。
等到山姆无声无息离开酒馆,不知所踪后,黛米收到了医生的康复诊断。
她变成了一个健康人,甚至比一般的人还更加健康,甚至到了健壮的地步。
医生不明白,黛米则意识到了什么。
这让她对山姆的去向无比在意,日久天长下,甚至试药的伤痛都被麻痹,遗忘,只留下了那份从小到大的情谊,在记忆的最深处闪闪发光。
为此,黛米不惜踏出小城,来到庄园,参加这里的游戏。
她连死亡都不怕了,却在喝下所有的药物与多夫林后,清醒了过来。
贫民窟,捆在地上的疯妈妈,给她灌药的哥哥,还有那晚的血腥,登船时山姆暗藏的冷漠与忌惮。
以及与母亲差点重合的命运,那些喝过的药水,兄长关心身体背后的真正含义。
黛米在一场需要分辨真与假的谎言游戏中,发现了从小到大,被她刻意遗忘的那个最大的谎言——
原来她所谓的幸福,不过是阳光折射出的光芒,是需要用一杯又一杯喝进嘴里的药水才能交换到的报酬。
疯妈妈,黛米,都是供山姆踩着往上爬的梯子。
疯妈妈承受不住,断了,他甚至没放过年幼的黛米。
那些纵容与兄长的疼爱,其实是对最后一把趁手工具的保养。
这本应让她发狂,让她痛不欲生的事实,没有击垮黛米。
可能是因为她有心理准备,她早就觉得不对。
只是那个孱弱的女孩没有其他办法,唯有赤诚的依赖与真心才能换得刽子手的些许怜悯。
让黛米无法好好面对山姆,甚至越发暴躁的,是她发现真相后,依旧……
黛米思绪混乱,她不想自己去说,那显得她太过好笑,她不愿意让山姆看她的笑话。
黛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顺着本心,发疯,发疯,痛痛快快,不用害怕被绑起来,被束缚的发疯,这也是一种快乐。
“我说够了!”
“黛米,杀人是会被判绞刑的!”
山姆从后面勒住了黛米举起的胳膊,用尽全力的去控制她的行为。
但现在岁月流转,角色对调。
山姆没有能压制她的力量了,反而被黛米波及,拦不住的失去平衡,狼狈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落地姿势不对,山姆疼出一脸冷汗:
“我的天…我感觉我的胳膊要错位了——”
“啊,山姆,你终于肯面对这件事了,我也被你提醒了。是啊,杀人是要被判绞刑的。”
黛米喃喃道,眼前一片模糊,依旧呈现着那垫着黑暗的虚假温馨往日。
黛米看不清,甚至不知道山姆摔哪去了。
她摸了摸身上的血,诚恳道:“山姆,你教的那套确实好用。”
“我学的还不赖吧,已经比当年的你更好了。”
山姆的手有点抖,他捂着胳膊爬起来企图寻找点止血的药物与绷带,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骂我疯子?”
黛米反问,
“但你是正常人吗?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跟你学的!最应该被控制起来的疯子是你!”
从学识的角度上来说,黛米远远不及山姆。
但很明显,挑战规则的无畏与疯狂,不需要通过血缘来维系。*
“放过这些人吧,我们该走了。”
出乎黛米意料,山姆没有继续跟她吵,没有用那些恶毒的词眼互相攻击,他耐着性子劝道:
“黛米,你也需要包扎伤口。就算多夫林麻痹了你的感知,但这些伤害都会在事后找上门来的。”
“你在担心我?”
黛米问,固执的要一个答案,
“对不对,你在关心我。包括叫我不要杀人,你担心我醒酒后会感到后悔与害怕,留下什么阴影。”
山姆皱起眉,本要说的话在黛米的注视下卡住。
他问:
“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