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上分明没有弦线,这恶鬼怎么能使出这般凌空变向锤的高深功夫!”
乌铁眯眼仔细观察杜散变幻无方的诡异锤法,蹙眉严肃说道,“他这锤子上肯定是连了无形弦线,还不止一根,不然绝不可能使出这般灵活多变的凌空锤法。
只见比武台上,杜散或砸或抛,将那震空锤使得虎虎生风,一柄钢锤宛若活了般,在他周身萦绕不休,灵压风势也被他鼓动得越来越大,隐约要将那围攻五人赶下台。
这五人各个都是对杜散仇深似海,就这样被击败下台,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当下强忍风压朝杜散猛攻,只是这样强行逆势而上,体内灵气流转效率和身法灵动大打折扣。
杜散见众人中计,哈哈狂笑不绝,瞧准一个破绽,一记飞捶朝其中一人胸口狠狠砸去。
其他人见状赶紧抢攻,哪知这竟是杜散故意卖的破绽,如同锤子上缠了橡皮筋似的去势减消,然后猛地加速回弹,狠狠砸向身后一个攻得最近的妇人,竟直接将那妇人砸得胸骨内脏碎裂,倒飞场外喷血不止。
六人合围大好的局面,被杜散诡异的凌空飞锤术指东打西,最终以四死两重伤惨淡收场。
击败六人合围,杜散踩在台上四人尸体身上,张开双臂闭目面向太阳,陶醉感叹道,“从崖底重焕新生,再次亲手杀人,这种感觉,真是快哉!快哉!”
接连重踏,踩爆四人尸首的脑袋,杜散弯下身子伸出食指,朝台上血肉模糊的狼藉中沾了沾黄白脑浆,伸到嘴中舔了舔,身子一哆嗦,挥舞手臂激动到痛哭流涕。
“这股味儿!真他妈的正啊!比那帮狗贼的脑花都正!阿姐你若还活着,定会喜欢上这帮虚伪正派脑花的味道吧!”
杜散之姐杜梅,得奇遇修习绝顶身法,是天下知名女贼,劫富济贫收养孤儿,杜散就是她收留的战乱孤儿之一。
后得罪世家积仇太深,世家花重金派江湖名门高手追杀,杜梅伤重不敌引众高手至崖下,发动乱石陷阱砸杀同归于尽。
杜散发了疯拼命挖尸骨,乱石下脑花血肉乱成一团,分不清自己最痴爱的姐姐和那些他最痛恨的名门高手,他颤抖着手沾着血肉脑花舔了一口,哭笑发狂,从此世上就再无少年杜散,只有碎颅恶鬼。
……
杜散以诡异飞锤术逞凶大杀四方,再演出一番堪称行为艺术的变态行径,让在场众人各个又惊又畏,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场挑战。
连踢带踹,把场上尸首和血肉残渣尽数踢下台,杜散摊开双臂如波浪般抖动,似笑似哭作出盛情邀请的姿势,“来嘛来嘛!来打啊!来杀啊!你们不是自诩为名门正派,憎恶我这邪道杀人狂么!我这大好头颅,今日看看有谁能砸开!”
陆元山对这个嚣张变态的杜散恨得牙痒痒,无论乌铁怎么劝,他都没法再按压住性子,正要飞身上台,只见大弟子温良已经抢先一步登了台,“师父,杀这等恶徒,只会脏了您的手,就由弟子代劳。”
点苍派弟子中,只有大弟子温良悟性最高,勤学苦练得了陆元山真传,不过三十出头,便已经是天阶实力,前途无可限量。
陆元山寻思着过几年便把传位给他,只要安稳几年,温良就能成为赫赫有名的点苍掌门人。
只是万万没想到,事到临头温良会这般冲动,明知道这恶鬼实力高强不好对付,两天阶四地阶联手都不是他对手,他竟然还敢挺身而出。
陆元山脸色大变厉喝,“良儿,给我退下!他不是你能对付的。”
温良捧剑恭敬说道,“师父,我已经上台了。”
陆元山顿时一哑。
武林大会规矩,一旦登台,若是打都不打就下台,那必定会受天下英雄耻笑,侠客之间就争一口气,对于一个看重声誉的侠客而言,当孬种被耻笑,比杀了他还难受。
一旦温良就这样灰头土脸下台,声望受损肯定没法接任点苍派掌门之位,一时间让陆元山有些犹豫。
温良见师父默许了自己比武,当下转身冷冷盯着杜散说道,“杜散,这是武林大会,不是你逞恶行凶的地方,你真当天下英雄是摆设不成?”
“哟!”杜散上下打量一番温量,嘿嘿奸笑,“又来一个不要命的!我对你有印象,你是那个什么点苍派大弟子是吧!”
踢飞台上一块沾血的石子,杜散摇头晃脑叹道,“我平生最爱杀的,就是你这种自命清高的名门正派子弟,像你们这种人,明知道不敌,为了维护声誉却还要冲上去,傻傻呆呆的,比杀鸡杀猪还快哉呐!”
杜散疯魔一笑,也不再废话,扬锤攻向了温良。
温良勤学苦练,基本功极为扎实,自上台以来全神贯注灵气全开,密切感知这破颅恶鬼的细微变化,见他忽然出手,不慌不忙闪身躲开一击,趁势一剑刺他要害,时机角度捏得极好,很有名家风范。
“哟嚯,有两下子,这样打起来才过瘾。”就连癫狂如杜散,此时也情不自禁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