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在我身上剜了两圈:“你是谁?”
“我是……翟老先生的朋友。”
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果然见她嘴角撇出个讥诮的弧度,手里的菠菜 “啪” 地甩在案板上。
“朋友?”
她冷笑一声,围裙带子被扯得咯吱响,“一个死了十年的老东西,还有活人的朋友?怕不是来骗钱的吧?”
里屋传来窸窣的响动,翟老头的儿子翟建军抱着个掉漆的暖水瓶走出来,军绿色的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他看见我时明显愣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着,却被女人一个眼刀剜得把话咽了回去。
“坐吧。”
翟建军把暖水瓶往茶几上放,盖紧搪瓷盖,表情有些诧异的对我说。
女人倚着厨房门框,胳膊上还沾着菠菜叶:“我家老翟老实,可别想蒙他。当年那老东西把孙子弄丢了,现在倒好,死了也不安生,是嫌我们日子过得太舒坦?”
翟建军的手指猛地攥紧暖水瓶把手,指节泛白。
“不是的,” 我从书包里掏出张折叠的黄纸,上面是按老鬼描述画的别墅图样,“翟老先生托我带个话,他坟茔漏雨……多去祭拜他,最好能帮他修缮修缮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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