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滑稽地忙活半天,才把离家出走的行李箱再次在自己两腿之间安顿好。
一身已是热汗淋漓。
梁甜看着都要笑岔气了,却不停提醒自己要淑女,要对得起自己今天的精心装扮。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林宇努力解释。
“是什么?”
“是……你可以穿裙子!”林宇道。
“???”
梁甜眼都直了,随即又愤愤眯了起来,一副“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我谢谢你啊!!”梁甜没好气道。
“哦,不客气!”
“……”
这天是彻底聊死了。
林宇也是非常佩服自己,长到十八岁,被老妈骂了多少遍是锯了嘴的葫芦不会说话,可他从来不往心里去。
可今天,他头一次懊悔自己嘴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为了避免多说多错,他干脆不说话了。
梁甜见他不说话,自己也气鼓鼓地不说话了,心想我才不要理你呢!
两人就这么静默到下车。
下车之后还要换乘。
本该梁甜走在前面的,但因为林宇离车门更近,所以他先下了车。
下车之后也不等人,背着双肩包,拉着行李箱就往前走。
梁甜在后面跟着,又好气又好笑,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要走到哪里去,走丢了我可不负责!
心里这么想,她就不做声跟在林宇后面。
走着走着,视线里有个小东西晃来晃去,就挂在林宇双肩包的拉链上。
梁甜仔细一看,觉得眼熟。
很快想起来,这还是去年暑假在安阳,自己随手送给他的一个钥匙扣,感谢他不厌其烦带自己这里逛那里逛。
钥匙扣是意外看见的,上面挂着一只丧眉搭眼的猴子,梁甜觉得像极了林宇,就买下来送给他了。
历经一年,还以为早就不知被他丢到哪里去了。
没想到他还留着。
而且还跨越千里,一路丧眉搭眼来到京州,出现在了她这个原主人的面前。
梁甜顿时心里酥酥麻麻的,抿着嘴,“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喂喂喂!”她开口喊。
“啊?”
林宇迷迷糊糊回过头,一脸懵。
梁甜两手叉腰,没好气道:“走反了,您这是要去学校还是要去天坛啊?”
林宇更懵了。
“去天坛?去天坛干什么?”
“……”
梁甜简直醉了。
发现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她懒得解释,直接上前一把薅住某人的背包肩带,拽着往反方向奔。
林宇被拽得趔趄。
两人一前一后地跑,行李箱拉在后面,轮子摩擦着忙道发出呼呼的响声,引来行人嫌弃的侧目。
地铁站里鼓动着不知疲倦的凉风,一如这座不知疲倦的现代化大都市。
凉风穿过两个少年清爽的耳鬓,绕过他们饱满的脸庞,拂过手臂上细碎的汗珠,留下了一串娇俏的倩影。
林宇低头,看到了背包肩带上这只白皙的手。
突然觉得喘不上气,胸口热得仿佛要爆炸!
这颗心脏,按照窦性心率规规矩矩跳了十八年,比很多人的存款总额还要稳定。
如今,在这个丹桂飘香、银杏纷飞的金秋九月,开始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