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做错,更不欠他们什么。
是,他昨晚是强迫了她。
那是他知道,不这样,他们没有半点可能,她不会给他一个正眼。
但接下来他是想一点点补偿她,给她所有她想要的。
纵然她不爱他,也只会选择他。
可今日呢?
他的生母就把她砸成重伤。
她多痛!
又会怎么想他?
两人本就无法修复的伤痕被皇后硬生生撕得更加的鲜血淋漓。
容渊此时是真的对皇后生了杀意。
这个所谓的母亲,为了争宠,在他幼时,没少对他下药,寒冬腊月推入湖里,只为了陷害嫔妃……
她不关心他的死活,整日只会哀怨皇帝不爱她,后宫女人如何如何。
他从皇权里厮杀出来,而她却闯下一次又一次的祸,留给他无数烂摊子。
这就算了,她千不该万不该,伤了她。
“殿下!”
林公公扑到太子脚下直磕头,“殿下,求您三思啊!”
皇后就算再愚蠢、再惹是生非,但她到底是殿下的生母。
弑母之罪太重了。
传出去,殿下必定会被千夫所指,江山动荡。
到时候,即便殿下镇压下所有反对的声音和势力,也会遗臭万年的。
皇后都吓疯了。
她没想到有一日,亲儿子要杀她。
她涕泪横流,抓着儿子的手挣扎着。
她不要死!
太子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畜生。
“殿下,您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那位想想啊!”
皇后要是现在死了,对熙妃娘娘可不是什么好事。
容渊戾气滋生的凤眸划过一丝清明,嫌恶地甩开皇后。
皇后跌坐在地上直咳嗽,颤抖地指着太子,他怎么敢的?
“你、你这个不孝子,孽障,畜生,我是你娘啊!你就不怕报应吗?”
容渊忽然笑了,冷戾讽刺,“孤的报应不就是有了你这样蠢而不自知的母亲吗?”
“你……”
皇后气得吐血,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哈哈大笑起来,又是怨毒,又是幸灾乐祸,“太子,你对姜昕不甘心了吧?”
那个小贱人可真是好本事啊!
勾引了皇上还不算,入了宫居然能让容渊对她上心了。
早知道当初退婚后,她不该只是暗示相府把她送入道观里,而是应该直接杀了她。
是她太心慈手软了。
皇后恨啊,不过她现在更多的是诡异的痛快。
“你自小就心机深沉,仿佛谁在你眼里都是蠢货,包括本宫这个亲生母亲,你想要什么,算计谁,都轻而易举,到如今,朝野上下,就连皇上都要看你的脸色,太子,你多风光得意啊!”
“从前镇北侯府如日中天的时候,你就看不上姜昕,镇北侯府覆灭后,你更是一脚把她踹入地狱里,现在,她成了你父皇的爱妃,你反而看上她了?”
“这究竟是什么天大的笑话啊?还是你以为你权势滔天,就能强抢你父皇的妃子?就算你能做到,姜昕愿意吗?她怕是要恨死了你吧?”
“哈哈哈,太子啊太子,原来你也有这一天啊!”
林公公看着皇后狰狞的模样,头皮直发麻。
也为自家殿下不值。
皇后从来就不是个好母亲,或是说根本不配为人母。
哪有亲生母亲见不得自己的儿子好的?
她也不想想,殿下会跟她母子离心,究竟是谁的错?
容渊目光森然,看皇后就像在看个死人。
看着通身暴戾杀意的亲儿子,皇后也是怕的。
她嘴硬,“你、你敢杀本宫吗?弑杀生母,天理难容,皇上和朝堂都不会放过你的,姜昕更是会把你当成个怪物!”
“呵。”
太子笑了一声,说不出的阴鸷可怕,皇后只觉得头顶悬着把刀,随时要把她剥皮拆骨了。
“母后说什么呢?孤怎么会弑母?孤孝顺您都来不及,您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错事,必定是有人教唆的缘故,承恩公一家子因您被赐爵位,却不感谢皇恩浩荡,贪婪不足,纵容家族子弟买卖官位,侵占良田,迫害无辜百姓,更是妄图插手皇权,控制孤,实属罪该万死。”
“太子!你在胡说什么?”
皇后再蠢也听出了容渊打算拿她的娘家开刀。
她真的要疯了。
“那是你亲舅舅,是你的亲人们啊!”
太子睥着她,“母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连亲生父母都不在意,会在意什么舅舅亲戚?
皇后再清楚不过,容渊说得出就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