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明立刻挺直腰板,拍着胸脯保证:“钱叔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带两位美丽的女同志领略大好河山,绝对不让她们离开我视线范围!也不到悬崖边上站,不让她们有腿软的机会。”他的语气中不知不觉带入了些许逗笑的成分。
钱队长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江春生和一直沉默吃饭的刘青松:“明天一早,我和江春生,还有小刘,我们三人去找当地的渔民租条小木船给我们当向导,他们祖辈都在江边捕鱼,一定知道什么地方的石头缝里树桩多。工具我都带了。在石头缝里挖树桩可是个细致活,也是力气活,急不得。我们计划挖到十一点半,不管挖到多少,都必须收工往回赶,到太平溪和你们汇合,吃饱中饭后回家。”
他条理清晰地布置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计划就这么定了。我们大家都安全第一,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钱叔 !”众人应道。
朱文沁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能去“探险”,但钱队长语气坚决,又是出于安全考虑,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小嘴微微撅着,用筷子一下下戳着碗里的土豆。钱霜则依旧沉默,只是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指节有些泛白。她看着自己父亲那副理所当然将她和朱文沁划归为需要被保护、只能看风景的“柔弱女孩子”的模样,又看看旁边朱文沁那副虽然失望却依然带着娇憨、甚至隐隐透着因能和江春生一起出行而满足的神情,胸口那股被压抑的、混杂着未达目的不如意情绪,如同暗流般再次涌动起来。她端起茶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大口,那粗糙苦涩的茶水,似乎也带上了别样的滋味。
做好了明天的安排,饭桌上的气氛又热烈起来。那盆烧公鸡被众人风卷残云般消灭了大半。钱队长和江春生你来我往,一杯酒也见了底。
钱队长显然是没有尽兴,他只是时不时的看上钱霜两眼,心里想说的话却始终没好意思说出来,他素性拍着江春生的肩膀:“江春生啊,你是个好小伙子!稳当!我看好你!来来,再吃块肉!”
朱文沁在一旁看着,嘴角弯起甜甜的笑意,不时给江春生添茶倒水,殷勤备至。
钱霜瞥了一眼正和江春生互动的朱文沁,突然开口道:“江大哥,要不要我再帮你加一点酒?”她的声音悠然中带着温柔。
江春生扭头看向钱霜,她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她并不是要真的要帮他加酒,“谢谢谢谢!我不能再喝了。”
“老爸!您看,江大哥他已经不能再喝了。您也别再喝了,明晚在家让家明陪您喝,行吧?!”钱霜一反开始喝酒前的强硬语气,以商量的口气温和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丫头,放心吧!老爸已经知足了。”钱队长满脸慈祥、笑容可掬的说罢,把面前的酒杯倒扣过来以表示出决心。
“这才是我的好老爸。”钱霜满意的夹起一大块鸡肉,放进了父亲碗里。
酒足饭饱,夜已深沉。
六人重新分别坐进车里,刘青松发动了引擎,依然跟在吉普车后面。车子重新汇入318国道那并不平坦的路面。黑暗的车厢里,朱文沁起初还强打着精神,试图和江春生说几句话,但随着车辆不断地颠簸摇晃,没过多久,她的声音就渐渐弱了下去。
“春哥……”她靠在椅背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我怎么……感觉有点……晕乎乎的……头好重……”她抬手按着额角,眉头紧蹙。
“晕车了?”江春生立刻反应过来。道路不平,行车不稳,加上刚才才吃了饱饭,还吃了不少油腻的烧公鸡,晕车并不意外。“闭上眼睛,尽量什么都别想,睡一会儿就好了。”他低声建议道,语气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
“嗯……”朱文沁含混地应着,顺从地闭上眼,身体却随着车身的每一次晃动而不由自主地左右摇摆。黑暗中,她像一片无依的叶子。一个剧烈的颠簸,她的头猛地歪向一边,差点撞上车窗玻璃,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江春生看着她蜷缩在座位一角、努力想稳住自己却又徒劳的模样,心头蓦地泛起一阵酸软。夜色浓稠,车灯的光柱切割着前方的黑暗,照在前方吉普车的两个后轮上。他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脱下身上的夹克外套。
“这样不行,”他的声音在汽车引擎声里显得有些低沉,“你躺下睡吧,这样就不会晕了。”说着,他动手将外套仔细折叠起来,尽量叠得厚实平整些,形成一个简易的枕头。
“啊?”朱文沁有些迷糊地睁开眼,尚未完全明白他的意思。江春生已倾身过去,动作带着几分生硬的轻柔,他轻轻的扶住她的肩膀,让她躺下来。
朱文沁此刻并无其它异样反应,顺从地侧过身子,头冲着江春生,在他的帮扶下,将身体蜷缩在还算宽敞的后排座位上,江春生将那个用自己衣服叠成的“枕头”垫到她的颈后和头侧。
她的脸颊轻轻贴上了那带着他体温和淡淡酒味的布料。她的长发有几缕滑落下来,拂在江春生的手背上,那触感柔软、微凉,如同最细腻的丝绸不经意滑过皮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