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工地,但手续必须从队里的仓库走。这种既保证效率又符合规定的做法,正是钱队长二十多年工作经验的结晶,也是统筹管理的必要程序。
\"明白,\"老刘点头,\"按队里的管理要求办。\"
江春生趁着大家讨论的间隙,提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钱队长,金队长,松桥门汉松桥的那两个锥坡,现在是不是可以动工修缮了? ”
老金接过话头:“前两天我去现场看了,河里的水还没完全退下去,估计到个月中旬才能施工。”他转向钱队长,“这么点小工程,找周永昌安排五六个人,一个星期就能搞完。到时候我和小江两人去盯着就行了。”
钱队长点点头:\"你们两人去管我放心。小江虽然实际经手的工程才刚刚开始,但理论上学到的知识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要丰富的多呢!再搞几个工程,就应该去独当一面了。”
江春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从参加了松桥门挡土墙工程项目后,他确实觉得自己进步了不少,原来从书本上看的一知半解的内容,现在全部明白了。
话题又转到了段里的人事变动、设备更新等杂事上。江春生一边听一边默默记下要点。他注意到钱队长虽然看似随意地聊天,但实际上已经把接下来几个月的工作安排得明明白白——襄松中桥的施工队伍、材料采购;松桥门锥坡的修缮;甚至还有明年春季的207国道东段的改造升级工程计划。这种举重若轻的领导艺术让他深感佩服。
\"......所以说啊,\"钱队长喝得脸色通红,声音也大了起来,\"咱们工程队虽然人不多,但个个都是精兵强将!老金、老刘你们都是管工程是一把好手,景康义在建筑技术,钢筋混凝土工程也是一把好手,当前先给老刘当当配角,后面都是独当一面的骨干。江春生是我们队年轻一辈的代表,这样的新鲜血液......\"
江春生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围着这张简陋的方桌,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归属感。这些人不仅是领导,更像是家人。大家交流,大家合作,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把路修好,把桥建牢。
家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才散。
走出老金家,冷风一吹,江春生的酒醒了大半。钱队长已经由老刘扶着先走了,景康义也骑上他那辆二八自行车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小江,”老金在门口叫住他,递过来一个小蛇皮袋,“我老婆子给你装了一只老母鸡,已经杀好的,带回去炖汤喝。”
“这……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老金不由分说地把袋子塞进他手里,他压低声音,\"——老刘那人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这次段里奖励你晋升工资一级,你实至名归。\"
江春生点点头,内心十分感激:\"谢谢金队长。\"
回到家,父亲江永健已经睡下,只有母亲徐彩珠一人还坐在沙发上等他。
江春生将老金家送的老母鸡交给母亲徐彩珠,和她简单交流了几句后,就走进自己的房间。
他并没有立刻休息。尽管头有些晕,但还是坚持拿出工作笔记本,就着昏黄的台灯,把今晚讨论的重要事项一一记录下来:
“1. 襄松中桥施工队伍确定为周永昌队伍;
2. 材料采购流程:钢筋水泥由段机料股统一……;
3. 松桥门锥坡修缮12月中旬开工,由金队长和我去负责完成;
4. 演讲比赛要做好准备......”
写到最后,他的笔迹已经不再工整。合上笔记本,江春生望着一片漆黑的窗外,心里又想起了王雪燕,——他期待着王丽洁能尽快帮他带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