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示意其他人不要出声,然后举起手中的枪,枪口稳稳地对着画室的方向。他的手臂因为受伤而微微颤抖,但眼神却锐利如鹰,紧紧地盯着画室那扇紧闭的木门。“跟紧我。”他低声对林垣说了一句,然后一步一步地朝着画室挪去。
林垣紧随其后,后背的疼痛让他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神经,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眼睛死死地盯着门板,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几个伤势较轻、还能行动的人也握紧了身边能找到的武器——有的是铁棍,有的是石块,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脸上写满了紧张与恐惧。
距离画室越来越近,那“窸窣窣”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秦天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没受伤的那条腿,狠狠地踹向画室的门。“砰!”木门应声而开,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门板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画室内部,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全都愣住了,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画室中央的地板上,原本躺着的那具“尸体”——也就是之前被他们以为是受害者的人,此刻正发生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那具“尸体”的皮肤、肌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碎裂成一块又一块绿色的藤蔓。那些藤蔓粗细不一,上面还带着湿漉漉的黏液,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木腐败的气味。
藤蔓分解的速度越来越快,原本完整的“尸体”很快就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杂乱缠绕的藤蔓。然而,变化并没有就此停止。那些藤蔓开始以更快的速度枯萎,颜色从鲜绿变成深褐,再变成灰黑,水分迅速流失,变得干硬、酥脆。
没过多久,那些枯萎的藤蔓就像是被点燃的灰烬一样,开始化为一缕缕黑色的飞灰。飞灰在空气中轻轻飘荡,仿佛有生命一般,盘旋了几圈之后,便彻底消散在了空气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整个画室里,除了地上那摊暗红色的污渍,仿佛从未有过那具“尸体”,也从未有过那些诡异的藤蔓。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完全违背了常理。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藤蔓?藤蔓又怎么会凭空化为飞灰?这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场荒诞不经的魔术表演,但空气中残留的那股怪异气味,以及地上的污渍,都在提醒他们,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林垣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下意识地就想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一下地面上的痕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然而,他的脚步刚迈出一步,就被秦天拦住了。
“林老弟,你看。”秦天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他伸出手指了指地面上那摊暗红色污渍旁边的地方。
林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瞳孔再次收缩。只见那里的地板上,有一块明显的、不规则的凹陷区域。凹陷的边缘呈现出一种被强酸腐蚀过的痕迹,地板的材质变得酥脆、发黑,用手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一块粉末。那片腐蚀痕迹的形状,恰好与之前那具“尸体”躺着的位置相吻合。
“这……”林垣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如果说之前的藤蔓分解已经足够诡异,那么这腐蚀痕迹就更能说明问题了——这东西从一开始就不是人,它的存在本身,就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和破坏性。
“我们的对手不简单啊。”秦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沉重,他看着那片腐蚀痕迹,眼神复杂,“能弄出这么一条巨蛇,还能造出这种会变成藤蔓、还能腐蚀地面的‘尸体’,背后一定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势力在捣鬼。而且,这个势力的技术或者说能力,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林垣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从巨蛇的强悍防御,到这具“尸体”的诡异变化,每一件事都透着邪门。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刑事案件了,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秦天强忍着伤痛,带着林垣和他的队伍又去了另外几个之前接到报案的地方。每一个地方的情况都如出一辙:现场都留有打斗的痕迹,都有类似的暗红色污渍,而原本应该存在的“受害者”或“袭击者”,都已经变成了藤蔓,然后化为飞灰,只在地上留下一片被腐蚀过的痕迹。
这些现场分布在天安市的不同区域,彼此之间相隔甚远,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而且,每个现场的腐蚀痕迹都与画室里的一模一样,这说明制造这些“东西”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个组织。
在其中一个位于市郊仓库的现场,林垣见到了韩栋国。韩栋国穿着一身深色的作战服,头发有些凌乱乱,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他正站在仓库的角落里,看着地上那片腐蚀痕迹,眉头紧锁。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看到林垣,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小林啊,”韩栋国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走上前,拍了拍林垣的肩膀,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他,“谢谢你能来帮我们。这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