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那鲍鱼吧。”
徐光启道,
“海女拼死采上来,三姓家族早就在岸边等着了,价钱压得狠,”
“上品鲍市价一两银子一斤,到海女手里能得五钱就谢天谢地。”
“想多要?不成,三姓垄断了买卖,你不卖给他们,连岛都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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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起更深的纠葛,
“海女潜水的家什,棉布、铁撬,往往得先从三姓手里借,”
“这叫潜水贷,利息高得吓人,借一尺布,来年得还一尺三寸,铁撬更是利滚利。”
“她们采的海货,一大半得填进这债务里,哪还有余钱?”
“这么说,是被三姓攥在手心里了?”
“也不全是。”
徐光启摇头,
“海女能免徭役,这特权就握在高家人手里,高氏在济州牧衙当差,”
“以海灵祭祀使的名义给她们免税,说是敬神,实则是怕逼急了没人采鲍,断了贡品来源。”
“海女之间争夺潜场打起来,也得请梁氏的宗老来断,断完了还得给梁家人送礼,不然下次就别想占好地方。”
李国助挑眉:“三姓连祭祀都要插手?”
“那是自然。”
徐光启想起听来的规矩,
“灵登祭时,海女得把当年采的最大三枚鲍鱼献给高家。”
“梁家人祭龙王,要挑十二个最美貌的海女,说是裸身舞祭,实则……”
他没说下去,只摇了摇头,
“夫家人祭堂山神,海女得缴一百斤海带当祭品,少一两都不行。”
“海女就甘愿受着?”
“明着自然要受,暗地里却有法子。”
徐光启忽然压低声音,
“我听老渔民说,海女们在飞扬岛的岩洞里,偷偷祭拜一位秃顶婆婆,说是反抗神,每次祭祀都要诅咒三姓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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