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这个鬼东西?”
这东西好像对他们鲛人族有压制?
谁弄出来的?还挺厉害的,拿回去用在孩儿他爹身上……
她也想研究研究,将身上的鲛绡撕下一块,包着地上的土捏在手里。
做完这些,她回头去看廉岳压住的人,语气冷冽,“哼,三十年前的教训还没吃够吗?你们皇帝还敢派人过来,派人过来也就算了,怎么还派你们这些垃圾过来,怎么说……也该比三十年前的人厉害,那才有胜算是不是?”
三十年前,安帝就曾瞒着皇后派人来寻找鲛人,最后惨败而归,死的死,伤的伤,最后还怕皇后发现此事,将派来的人全部杀死。
那天,死侍的血染红了山林,他们鲛人都没下这么重的手。
陈述垂着头没说话,他落在鲛人手里是个死,回宫也照样是个死……
……
沈淮最终还是回宫了,他的身份,必须要回宫一趟。
“沈淮,你为什么要回去?你不是说要陪着我的吗?你又要把我扔回海里吗?”
不知道是不是让沧离回海里这件事让他受不了了,他现在黏沈淮黏的跟个什么似的,寸步不离,关键还是在他母后面前,他沈淮搞得有点无所适从。
但王后总是一脸欣慰的看着他俩,仔细看过去,还有些兴奋在上面。
“咳……阿离,我不久就回来了,此行是去辞官的,待我辞了官,就回来永远陪着你,怎么样?”
“你是不是在骗我?你为什么不带着我去?”
“我……”
“沧离,回来!你跟着淮儿去,是要变成鱼干吗?”
王后略有些恨铁不成钢,虽然她很开心沧离和沈淮在一处,但他这个样子,确实有那么一点丢他们鲛人族的脸啊。
“哦。”
沧离还是不甘心。
沈淮看的好笑,他手背碰碰沧离的脸,轻声道:“阿离,你与母亲乖乖待着,我不久回来,回来与你结亲。”
“嗯……”
沧离这次开心了,耳朵都忍不住冒出来,沈淮过了把手瘾,享受的摸了一把。
至于回皇宫,沈淮的几位师父都跟着,到时候要是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据廉岳对宫里那位皇帝的了解,他对旁人再怎么狠,可是和小姐相关的人和事,那是无尽宽容的。
反正那位舍不得对小公子用强,那就是个有病的,把小姐当菩萨了。
……
沈淮几人刚踏入京都地界就听见太和钟悠悠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沉重而缓慢,皇帝驾崩的噩耗,随着这钟声传遍了京都的每一个角落。
近几日的京都被一层阴霾紧紧笼罩着。
皇帝驾崩的余波未平,三皇子声称朝中奸佞当道,蒙蔽圣听,指示先皇抱憾而终,唯有以武力肃清乱臣贼子,才能还天下一个清明。
这个理由格外正当,但是任一个人都能看出来,三皇子这是在铲除异己,为自己的帝位铺路。
京都内人心惶惶,百姓闭门不出,街道上冷冷清清,唯恐殃及池鱼。
沈淮在来的路上隐隐约约听到了消息,对于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他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江砚白的动作挺快的,京都应该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吧。
他们几人进宫的时候,地上的血水还在淌,血腥味刺鼻冲天,沈淮不适应。
“公子,殿下在里面等着您呐,您跟我来。”
半路突然冒出一个小太监引路,江砚白好像正等着他进宫。
大殿内,尸横遍地。
江砚白半坐在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旁,眼神冰冷,毫无波澜,手中的剑,随意的插在身旁的尸体上,殷红的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流下,渗入地面的砖石缝隙。
沈淮踏入殿内的脚步声响起,江砚白微微一怔,原本冷厉的神色瞬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似是有些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倨傲。
他缓缓站起身,随手抽出插在尸体上的剑,剑上的血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接着慢悠悠的转过头,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拖长音调:“哟,本殿的大皇兄回来了?时间正正好,刚好赶得上登基。”
他拖着长长的调子,每一个字都咬的很轻,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话里全是刺,像是绵里藏针,一听就知道心里满是不服气。
沈淮眉头紧蹙,神色怪异,“谁跟你说我想要皇位?”
“你不要!!!!????”
江砚白原本僵硬上扬的嘴角更僵了,脸上的不甘还没来的及收起,就被沈淮的话打得措手不及。
“沈清澜,不是……你有病吧??我费了那么大的劲,又是杀人又是造反,把那些碍眼的人都给收拾了,想着咬咬牙就把皇位拱手让给你,结果现在你跟我说你不要?合着我这一通忙活,全是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