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儿不花指向地牢最深处:"最里面的死牢!"
"我带人去救他,你们断后!"
李忠说完,带着五名锦衣卫向地牢深处冲去。
帖木儿见状急令拦截,但乃儿不花率领剩余人马死死挡住去路。
双方在狭窄的走廊里展开惨烈的厮杀,鲜血很快汇成小溪,顺着地牢的排水沟流淌。
李忠来到死牢门前,发现铁门被数道粗大的铁链锁住。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腐蚀药水倒在锁链上,铁链很快冒出白烟,逐渐腐蚀断裂。
"齐王殿下!"李忠推开门,看到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被铁链锁在墙上。
那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们是..."
"奉大明皇帝之命,特来救您出去。"
李忠迅速斩断锁链,扶起虚弱的王保保。
外面传来更加激烈的打斗声。李忠心中一紧:"我们的人撑不了多久,必须立刻离开。"
王保保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外面那些北元士兵..."
"他们也是来救您的,刚才我们误会了。"李忠简短解释道。
王保保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带我去见他们的首领。"
当李忠扶着王保保回到战场时,乃儿不花已经身负重伤,仍在浴血奋战。
看到王保保,他激动地大喊:"王爷!"
"都住手!"王保保用尽力气喊道,"乃儿不花,这些是朋友!"
厮杀声渐渐停息。
帖木儿冷笑道:"好一出感人的重逢戏码,可惜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这危急时刻,地牢上方突然传来爆炸声,整个建筑都震动起来。
碎石从天花板掉落,士兵们惊慌失措。
"大人,是我们的人!"一名锦衣卫惊喜道。
守在外围的张千户见李忠久去不归,果断引爆了预先埋设的火药,制造混乱。
"趁现在,走!"李忠一把背起王保保,向出口冲去。
乃儿不花也强撑着伤势,率领剩余人马跟上。
帖木儿气急败坏地命令追击,但地牢内已经乱作一团,士兵们争相逃命,反而挡住了去路。
众人冲出天牢时,外面已经火光冲天。
张千户带着接应的锦衣卫迎上来:"大人,快走!北元大军很快会赶到!"
王保保虚弱地对乃儿不花道:"召集还能行动的弟兄,我们一起离开天牢。"
乃儿不花跪倒在地:"属下无能,让王爷受苦了..."
"起来,"王保保扶起他,"今日若非你们与锦衣卫合力,我早已命丧黄泉。”
硝烟弥漫的夜色中,李忠背着虚弱的王保保疾奔在和林城的街巷间。
身后传来帖木儿暴怒的吼声:"放箭!一个不留!"
箭矢破空之声骤起,乃儿不花挥刀格挡,仍有一支狼牙箭深深扎入他的肩胛。
"保护王爷先走!"他咬牙折断箭杆,转身横刀而立。
张千户吹响铜哨,埋伏在屋顶的锦衣卫弓弩手立即还击。
箭雨交错间,李忠瞥见帖木儿正跨上战马,镶金弯刀在火光中泛着血色。
"不能让他追上来!"他猛地将王保保交给身旁校尉,"带齐王从西市走,我去断后!"
"李指挥使!"
王保保挣扎着抓住他的衣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帖木儿的刀法得自波斯秘传,切莫硬接他第三式..."
李忠抱拳一礼,身形已如鹞子翻身跃上坊墙。
月光下,他看见帖木儿正率领二十余骑绕过火场,马蹄溅起的火星连成一条赤链。
他解下腰间牛皮绳,绳头铁钩在掌心转了三圈,突然激射而出。
"嘶——"当先一匹战马被钩住前蹄,轰然栽倒。
追兵阵型顿时大乱,帖木儿却凌空跃起,弯刀劈开夜风直取李忠面门。
金铁交鸣之声炸响,李忠的绣春刀竟被砍出半寸缺口。
"大明走狗!"
帖木儿狞笑着变招,刀锋突然如毒蛇吐信般颤动,正是王保保提醒的杀招。
李忠足尖点地急退,左袖中滑出三枚透骨钉,在对方刀势将尽时骤然出手。
帖木儿旋身避过两枚,第三枚却深深钉入右臂。
"好暗器!"
他狂吼着扯出暗器,鲜血顺着手臂滴在刀背上,竟沿着血槽凝成诡异的符文。
"让你见识真正的《血饮刀经》!"
刀风骤变,方圆三丈内落叶尽碎。
李忠的飞鱼服被割开数道裂口,右颊浮现血线。
他突然想起师父说过,波斯武学最重气势,破绽往往藏在最盛之时。
当帖木儿第七次旋身蓄力时,他故意卖个破绽,绣春刀脱手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