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未知风险。
然而,就在他右掌抬起,魔力即将喷发的刹那??黑袍人冲锋的身体,却在最后关头,违背物理规律般,以插在地上的魔杖为轴心,借助前冲的惯性,做了一个近乎扭曲的、小幅度的、毫厘之间的侧身变向!
这不是魔法,这是战士在绝境中才能做出的,对身体极限的压榨和掌控!
就是这毫厘之差,让萨鲁曼预判的“魔力冲击”落点,与黑袍人撞击的目标,产生了细微的偏移!
“砰!!”
一声闷响!
黑袍人布满鳞片的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萨鲁曼抬起手臂的臂弯外侧!一般混杂着纯粹蛮力、透支的魔力以及污染侵蚀性的力量传来!
萨鲁曼的身躯,那千年来仿佛磐石般稳固的身躯,在这精心设计、多重误导,最终以最不可能方式实现的撞击下,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向后,退了小半步!
同时,黑袍人撞击部位的鳞片上附带的细微污染能量,也成功侵入了萨鲁曼臂弯处灰袍的防御,在萨鲁曼的手臂皮肤上,留下了一道微不足道,几乎瞬间就被他体内更强大的力量净化驱散的浅浅灰绿色痕迹。
当然。
即便如此。
事实上的伤害也已经造成。
撞击之后,黑袍人如同断线的木偶般,被反震之力弹开,踉跄后退数步,哇地吐出一口带着黑气的鲜血,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用插入地面的魔杖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
魔力彻底干涸,污染带来的痛苦如同潮水般涌来,视线也开始模糊。但他做到了!他真的让老师......移动了!
并且留下了痕迹!
“好。”
萨鲁曼站在原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那正在迅速消失的灰绿色痕迹,又“感受”了一下脚下那退后半步的微小位移。
然后,他缓缓地、清晰地,笑了。那笑容不再是之前的欣慰或释然,而是充满了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喜悦与赞赏。
“对了......这就对了......”
他低声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黑袍人耳中。
“巫师最强大的,永远是我们这里??”他抬起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们的头脑。”
“你很好......比我预想的还要好。”萨鲁曼的笑容越发明显,那是一种看到自己最杰出的作品终于绽放光彩的满足。
“现在。”他收敛了笑容,重新挺直脊梁,再次将双手自然垂于身侧,微微仰起头,脸上恢复了那种平静而期待的神情。
“送我启程吧。”
他轻声说道,仿佛在邀请学生,为他拉开一场伟大冒险的最终帷幕。
黑袍人强忍着剧痛和眩晕,看着老师那毫无防备的姿态,看着他那张平静而满足的脸,泪水混杂着血水,模糊了他畸变的视线。但他颤抖的手,却异常稳定地,重新握紧了插入地面的魔杖。
他知道了,这是最后一步,也是他能为老师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黑袍人紧紧握着魔杖,杖尖对准了萨鲁曼毫无防备的胸膛。泪水无声地从他畸变的眼眶滑落,混着嘴角未干的血迹,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眼前的景象因为泪水和透支而模糊,但老师那平静的面容,却异常清晰地烙印在他
的灵魂深处。
没有咒语,没有华丽的魔法光芒。
他只是将体内最后残余的,一丝精纯的奥术魔力(而非污染的异种能量),灌注入魔杖。杖尖亮起一点微弱却稳定的,如同寒星般的银白色光芒。
“老师......一路顺风。”他用尽最后的气力,嘶哑地说道。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手腕稳定地向前一送。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利物刺入朽木的声音。
那点银白色的寒星,如同归巢的倦鸟,没入了萨鲁曼灰袍下的胸膛,心脏的位置。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四射,甚至没有多少鲜血流出。萨鲁曼的身体只是微微一震,脸上那平静而期待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仿佛只是被微风轻轻拂过。
他缓缓地、缓缓地向后倒去,动作轻柔得如同秋叶飘落。那身朴素的灰袍在倒下的过程中舒展开来,像一片失去了所有生机的云。
“咚”
一声沉闷的轻响,老巫师的身体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蜷缩着,如同陷入了永恒的安眠。他空洞的眼窝朝着密室昏暗的穹顶,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密室里,只剩下黑袍人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以及他自己心脏如擂鼓般的狂跳。
他踉跄着向前几步,跪倒在萨鲁曼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旁。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