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都是巫师当中的佼佼者。
这样的人脑袋不可谓不聪明。
正因如此,老年萨鲁曼话中隐约透露出来的意思,也是立刻被黑袍人察觉到了,他只是因为污染的原因理智在失去而已。
并非智慧也在一并失去。
只见,伴随着老年萨鲁曼话音落下,黑袍人猛地抬起头,尽管萨鲁曼看不见,他还是死死“盯”着老师那平静得过分的脸。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老师......”黑袍人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您………………您是不是......早就‘研究'出了什么?”
“关于这里,关于污染,关于那个‘闭环………………甚至关于……………您自己的‘结局’?!您刚才说‘计划的一部分......您一直在计划着什么?您……………您好像……………很想要……………”他很想说“您好像很想要死”,但那个字眼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吐
不出来。
同时。
黑袍人也不理解死去之后的老师又如何逆转遗憾。怎么说呢,虽然他是个强大的巫师,但是不入传奇很多东西确实难以理解。
对于自己学生耳朵这个困惑。
萨鲁曼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那动作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却仿佛重若干钧,肯定了黑袍人心中那最难以置信的猜测。
“是的,我需要一场死亡。”老巫师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第一次,在黑袍人面前,露出了一丝极其复杂,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神情。
那神情中,有历经千年沧桑的疲惫,有对宿命枷锁的嘲弄,有对未知尝试的决绝,也有一丝......仿佛终于快要走到漫长道路尽头般的奇异期待。
密室中的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真相的碎片在黑袍人脑中疯狂碰撞,却始终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景。但他知道,自己恐怕触及了老师隐藏在千年时光与无数秘密之下,最核心、也最疯狂的谋划。
而这一切,似乎都要落在他接下来,必须执行的“使命”之上。
“动手吧,孩子。”
老年萨鲁曼的声音在死寂的密室中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如同拂去衣袖灰尘般简单的事情。
但这五个字,虽然看起来轻飘飘,落在黑袍人耳中,却比拉莱耶最疯狂的呓语还要刺耳,比任何索命咒都要沉重。
他握着魔杖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整个手臂都在微微颤抖。兜帽下的阴影中,这个男人畸变的脸庞上,那对垂直的瞳孔剧烈收缩,里面翻涌着痛苦,挣扎,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被逼到绝境的愤怒。
“老师………………”黑袍人的声音艰涩无比,“我......我不能……”
他终究还是做不到,因为只要对着老师抬起魔杖,他就忍不住想起过去,想起那些他都已经快要感受不到的美好。
如今。
这份美好对于维持他的稳定也弥足珍贵,同时也是他格外珍惜的东西,又怎么叫他能够去亲手摧毁自己的美好记忆呢?
黑袍人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
“你不能?”
萨鲁曼空洞的眼窝“望”向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近乎失望的叹息,“你还是这样,孩子。在需要绝对理智,斩断情感做出抉择的时候,总是会犹豫。当年在北欧那边,面对那个被‘活体诅咒’彻底侵蚀、即将爆发
的村民时,你也犹豫了,结果多赔上了两个赶去查看的傲罗的性命。”
“在北海追捕那个研究禁忌血肉魔法的黑巫师时,因为对方最后时刻伪装出的哀求,你迟疑了一秒,让他有机会释放了同归于尽的腐化瘟疫......你的善良和重感情,是你的优点,但在这条路上,在某些关键时刻,它们会成为
你最致命的弱点,会害死更多的人,包括......你自己。”萨鲁曼轻声开口。
老巫师的话语如同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黑袍人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旧疮疤。那些因为犹豫和心软而导致的失败与牺牲,一直是他午夜梦回时痛苦的根源,也是加速他被自身污染侵蚀的心魔之一。
黑袍人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被说中的痛处与自我厌恶。他的脸色不断变化嘶声道:“这不一样!老师!这和那些任务不一样!他们是敌人,是污染源!可您......您是......
说到这里。
黑袍人有些痛苦。
“我是什么?”
萨鲁曼打断了他,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我是一个活了上千年,双目失明,灵魂和肉体都早已与拉莱耶的污染深度纠缠,坐守在这个世界最大危险源门口的老怪物!”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谁也不知道,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