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那如同死神化身的黑袍人一步步走近,连举起魔杖的勇气都已然丧失。
逃不掉......真的逃不掉了。
黑袍人举起魔杖,对准了那两个瑟瑟发抖,眼中只剩下死灰的幸存者。他的任务,尚未完成。
萨鲁曼的命令言犹在耳??“一个都不能放走”。
绿光亮起。
缺胳膊少腿的人也死翘翘了。
其实黑袍人或多或少已经被影响了心智。
偏激就是最典型的初期症状。
“罪犯始终是罪犯!”
“一天是罪犯,你们一辈子都死罪犯,哪怕是无意识的情况下也想伤害这个世界!”黑袍人伫立在尸横遍野的交界大厅中央。
如同死神投下的剪影。
他手中那根朴素的魔杖尖端,还萦绕着一丝未曾散去的索命咒绿芒。他的目光??那对垂直的、非人的瞳孔?缓缓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大厅更深处,那片因之前激烈战斗而坍塌了一半的侧廊阴影里。
那里,还藏着人。
浓烈的恐惧、绝望以及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恶意,如同实质的污秽,从那片阴影中弥漫出来,比地上这些已死之躯散发的气息更加刺鼻。
“自己出来还是我直接动手?”黑袍人没有立刻行动,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片阴影。无形的压力如同潮水般向那里涌去。
终于,阴影开始蠕动。
一个,两个,三个......最终,大约三十个身影,极其缓慢、极其不情愿地从断壁残垣和魔法制造的掩体后走了出来。
这些人,与之前那些乌合之众截然不同。他们身上散发着凝练的煞气,眼神中除了恐惧,更多的是根植于骨髓的凶戾与残暴。
他们是这座非洲魔法部地下监狱最底层的“住户”,是真正意义上穷凶极恶,被判处永久监禁甚至默默等死的那一批。
其中不乏黑巫师家族的首脑,制造过大规模屠杀的疯子、研究禁忌魔法导致整个村庄异变的狂人。
他们每个人的名号,都曾在外界能止小儿夜啼。而刚才被杀死的那些,要不就是他们的马仔要不就是被他们收买的人。
至于目的。
当然是躲起来让那些人吸引看守们的注意力,然后自己等人跑出去的概率更大一些??不得不说这些有脑子的巫师想的倒是不错。
然而。
他们低估了这个地方的封锁程度,更低估了黑袍人那恐怖的实力,以及全力开启再也没有机会给他们当漏网之鱼的力量。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此刻,这群凶神恶煞的存在,却被眼前这个沉默的黑袍人震慑得不敢妄动。
“我们可以给你钱,给你权利,女人,你想要的一切!”
有人企图收买黑袍人。
没办法,他们亲眼目睹了同伴是如何被轻易屠戮,那绝对的实力差距,如同冰冷的深渊横亘在他们面前。
“我只想你们留下。”
黑袍人终于开口了。
声音平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笃定:“你们,不能离开。外面的世界承受不起你们带来的危害。”
这话语如同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某个暴徒压抑的怒火。
一个脸上纹着扭曲蜈蚣图案,缺了一只耳朵的男巫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嘶声吼道:“危害?!你说我们危害世界?!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这个屠夫!你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怪物!”
你杀了这么多人,手段比我们最恶毒的黑魔法还要酷烈!你难道不比我们更邪恶?!你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我们?!”
他显然误会了黑袍人所说的危害原因。这个人的话语引起了其他囚犯的共鸣,一阵压抑的骚动和低沉的附和声在人群中响起。
是啊,这个黑袍家伙,杀起人来眼都不眨,用的魔法也邪门得很,他有什么资格说他们危害世界?
一群人叽叽喳喳。
黑袍人沉默了。兜帽的阴影下,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那垂直的瞳孔,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那独耳男巫见黑袍人沉默,以为戳到了对方的痛处,或是自知今日绝无幸理,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涌了上来。
他猛地转向其他囚犯,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变形。
“大伙!都看到了!这怪物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反正横竖都是死,难道我们要像待宰的牲口一样引颈就戮吗?!”他挥舞着双臂,状若疯狂:“不如我们联手!用那个禁术!把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灵魂,我们的一切都献
祭出去!”
“召唤深渊的力量,跟这个该死的怪物同归于尽!!”很显然,这个地区流传着一些比较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