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仓促间竖起的私货。
尤其是从一位曾以智慧与洞察力闻名于世的巫师口中说出。黑袍人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知道,这位“老师”年轻时连最细微的魔法波动都能感知,怎么可能在记忆这种关乎灵魂本质的事情上含糊其辞?
一段时间后。
黑袍人终究没有追问。
“好吧。”
黑袍人静静地听着,兜帽下的畸变面孔上看不出表情。他不是不知分寸之人,更清楚眼前这位老人即便年迈,也绝非可以轻易冒犯的存在。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层更深的羁绊?那是多年前一段被尘封的往事,一段连神秘事务司的档案都未曾记载的秘密。
正因如此。
他没有继续追问。
当然,除了好奇心被压制以外。对于他而言,他更在意的是老师曾经的经历,真相的某个角落似乎被轻轻触动。
但更深层的迷雾也随之涌来。所以,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那扇门之后,那连他的老师都讳莫如深的地方。
“我明白了,老师。”黑袍人轻声说道,将话题引开,“那么,门后......究竟是什么样的景象?我们神秘事务司世代看守于此,封印此地,清除一切试图探寻或已被污染的存在......但我们大多数人,甚至包括我在内,其实并不
完全清楚,这扇门,或者说这片遗迹真正连接的,在其深处沉睡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那片土地,又是何等光景?”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复杂的好奇,混合着职责所在的凝重与自身命运已定后的某种释然。他看守着秘密,却不知秘密的全貌,这无疑是一种讽刺。当然,也是一种保护,而这个世界上能够告诉他问题答案的人或许只有面前的
老师。
毕竟。
除了萨鲁曼小队外。
再也没有人活着从门后走出。
“因为你们不需要知道。”
萨鲁曼似乎松了口气,氛围重新回归沉重。
“无知是一种福气。”
萨鲁曼的眼神骤然变得幽深。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组织语言,试图用人类贫乏的词汇去描述那不可名状的恐怖。最终,他抬头望向记忆魔法的定格场景。
他看着那扇已经关闭的传送门所在的位置,仿佛还能透过虚空看到门后的景象。所以,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这个千年前的强大巫师,此时已经快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在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说道:“那里......是语言的尽头,是理性的坟墓。后面所呈现的‘景象”,其恐怖程度,远超你所能想象的一切噩梦的总和。”
“那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冲击,更是对存在本身,对宇宙认知的彻底颠覆与污染。光是看见‘便已是万劫不复的开端。”
虽然听起来很是让人感觉危言耸听。
但是事实也确实如此。
克苏鲁的污染,懂的都懂。仅仅几个描述,却让密室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
“这样么。”
黑袍人闻言,那隐藏在袍袖下布满细微鳞片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作为神秘事务司“守门人”之一,他看守此地已有二十余年。他清理过无数试图窥探秘密的罪犯,封锁过无数次魔法泄露的危机。
却始终不知道自己守护的究竟是什么。
那扇门后,是沉睡的远古生物?是被封印的禁忌知识?还是某种足以颠覆现实秩序的混沌之力?
好奇心在这里是催命符。他只知道,任何试图强行开启那扇门的人,都会在瞬间化为灰烬?连灵魂都无法留存。
当然,尽管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一带你,但他并没有退缩,反而发出了一声低哑无比仿佛破损风箱般的笑声。
“反正……………我也活不久了,老师。这副躯体和灵魂,早已被您所见的这种力量所侵蚀。在最终的时刻到来前,知道我们一直在对抗的究竟是什么,知道您当年究竟面对了什么......这对我而言,是一种......解脱,或者说,归
宿。”
他说的很认真。
显然已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也正常,毕竟他这一辈子都为了看守秘密而活,如今时日不多当然会有一点自己的私心。
别忘了。
神秘事务司的成员们看起来非常冷漠,但是他们也是人,是人就有人该有的情感,而当这种情感彻底丧失的那一刻,就是他们失去人类身份,成为被克鲁苏彻底污染的堕落生命的时刻,那就是每一个被污染者的终局。
“我明白你的感受。”
萨鲁曼“望”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掠过一丝深刻的悲悯。
他理解这种心情。当黑暗已然浸透骨髓,知晓黑暗的源头,反而能带来一种诡异的平静。他点了点头,枯瘦的手指再次抬起,幽蓝色的魔法灵光开始重新汇聚,准备将那禁忌的、门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