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稳定后,他们必须继续前行。萨鲁曼搀扶起卡格,再次背起昏迷的莉娜,重新踏入那仿佛永无止境的回廊。
接下来的旅程,是一场在绝望中重复的噩梦。无限回廊似乎被他们的抵抗所激怒,展现出了更多光怪陆离的陷阱与敌人。
他们遭遇了身形飘忽,能操纵梦境碎片编织致命幻象的“织梦者”;遭遇了身躯由熔岩与黑曜石构成,挥手间便能召唤地火与硫磺毒气的“深渊炎魔”;甚至遭遇了一个能够扭曲空间本身将他们困在时间循环片段里的“时空编织
者”。
“或许,我突破传奇,就是唯一的生机!”
每一次遭遇,都是一场生死一线的巫师大战。萨鲁曼的力量在极限的压迫下飞速成长,他对各种元素魔法、心灵法术,乃至时空魔法的运用愈发纯熟精妙,确实如他所说,无限接近了那传说中的传奇境界。
“污染对我的影响倒是没有那么强烈了。”
卡格则凭借被暂时稳定的身体和顽强的意志,一次次挥舞着巨剑,用战士的方式为萨鲁曼争取施法的时机与空间。
他们战斗,他们获胜,他们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在回廊中跋涉。
这是险象环生的经历,然而,希望如同风中的残烛,一次次被点燃,又一次次被残酷的现实吹得明灭不定。
无论他们朝着哪个方向前进,无论他们破解了多少陷阱,战胜了多少强敌,最终,他们总会绕回那个令人绝望的“原点”??那个刻着巨大章鱼浮雕的壁龛附近。回廊,是真正的无限,真正的囚笼。
一天?
两天?
很多天?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谁也算不准究竟过了多少时间,因为任何能够记录时间的设备,在这个地方都会直接失效没办法使用。
总之。
食物和清水早已耗尽,全靠萨鲁曼用魔法勉强转化能量维系。
莉娜的污染在缓慢而坚定地加深,她偶尔醒来的片刻,眼神已经彻底失去了人类的色彩,只剩下空洞与疯狂。
卡格身上的黑色纹路,尽管有萨鲁曼的生命力共享压制,依旧在缓慢地侵蚀,每一次战斗,都会让那压制松动一分。
不过。
暂时好像还出不了什么问题。萨鲁曼使用的黑魔法足够黑,黑到了能够抗衡克苏鲁污染,属实是不可思议的那种程度。
当然。
这里面也有萨鲁曼自身的生命形态无限接近于传奇,对于高等生命的污染抗性也有明显提升亦有不小的关系。
共享萨鲁曼生命的卡格同样能享受到萨鲁曼生命位格带来的好处。
不过,饶是如此,疲惫、绝望、以及那无时无刻不在的低语与嗡鸣,仍然是在如同钝刀割肉般消磨着他们的精神。
“真的还能找到出去的路吗?”
直到某一天,在一次短暂的休憩中,萨鲁曼靠坐在冰冷的墙壁旁,空洞的目光扫过那些仿佛永恒不变的诡异雕刻。
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
在将进入遗迹后的所有经历、每一个细节、每一次战斗、每一次空间的变化,都如同拼图般在脑海中重组、分析。
“不对!不对!我知道了!”突然,一个被他忽略的,或者说下意识回避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破了他思维的迷雾。
萨鲁曼猛地睁开眼,银色的眸子里闪烁着震惊了悟的光芒。
“卡格,”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们......我们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
萨鲁曼语气极为激烈。
“什么?”
卡格疲惫地抬起头,看向他。
“很显然,这个回廊里面并没有出路,不过,我们每一次遇到敌人,每一次这个地方想要阻碍我们的时候都有一个共同点。”
“你没有发现吗?都是我们回到那个地方,回到石门外的时候。”萨鲁曼深吸一口气,指向他们来时的方向,也是他们无数次绕回的方向:“我们必须回去。回到那个我们最初进入的......石门那里去。”
卡格愣住了,脸上写满了不解与抗拒:“为什么?那里是死路!我们试过了,那石门根本无法从内部打开!回去又能做什么?”
“就像是我刚才说的那样,这个地方阻止我们必然是有原因的。”萨鲁曼站起身,眼神坚定得可怕,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唯一的出路,或许并非隐藏在这无限回廊的尽头。唯一的出路......最大的可能就隐藏在那扇
石门‘里面'。”
他顿了顿,看着卡格困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以为那石门是某个地方的入口,或许它才是真正的考验”。我们以为逃离这回廊就能出去,或许,这整个回廊,都只是为了让我们远离那扇门,而忽略了它真正的秘
密。”
“回那个石门入口去。那里,才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