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襁褓中的女婴,依旧睡得香甜。
粉嫩的小脸如同春日里娇艳欲滴的花瓣,白里透红,惹人怜爱,小嘴微微嘟着,粉嫩的唇瓣轻轻颤动,似在梦中正咂摸着甜美的奶香,全然不知即将面临怎样的厄运。
众人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瞪大双眼,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起,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韩佑和南安王世子刚奔到半途,见此情景,身形猛然一顿,急急刹住脚步,脸上瞬间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
圣上也不禁微微前倾着身子,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犹如两道深壑,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紧锁住“老妇人”手中孱弱的女婴。
“你疯了!”一旁的徐恺率先从这惊变中反应过来,瞬间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大声喝叱道:“你还有没有点人性,那可是你孙女!”
“老妇人”原本浑浊的双眼此刻闪烁着疯狂与残忍,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笑容在“她”扭曲变形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什么孙女?”“老妇人”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扯着如破风箱般的嘶哑嗓子喊道,“不过是我在路过一座破屋时,听到哭声,恰好捡到的弃婴,正好被我用作来接近你们的工具人罢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这女婴到底真是被人遗弃,还是被这“老妇人”偷来的,如今还真难以下定论。
尤其是徐恺,先前瞧见“老妇人”对女婴满脸疼惜的模样,他不止一次地在心底犯嘀咕,暗暗怀疑黛玉传来的消息是否出了差错。
黛玉双眸中寒芒乍现,似有锐利剑气迸射而出。
她身形如电,脚下莲步轻点,瞬间朝着“老妇人”疾冲而去。
许是有前世记忆的牵绊,黛玉对孤儿,有种天生的怜惜,那是一种刻在灵魂深处的悲悯。
她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定要保住这无辜女婴的性命,绝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老妇人”眼角余光敏锐地察觉到黛玉和众人的逼近,厉声挥手制止:“别过来,你们再靠近一步,我就摔死她!”
“她”眼神狠厉,恶狠狠地瞪着众人,作势将手中的襁褓又往上举了举,威胁众人莫要轻举妄动。
黛玉、韩佑以及南安王世子三人脚步猛地一顿,齐齐止步,果然如“老妇人”所言,不敢再有丝毫妄动。
见成功吓住了他们,“老妇人”嘴角残忍的笑意愈发浓烈。
“她”眼神如毒蛇般缓缓扫过众人,将他们脸上喷薄欲出的愤怒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暗自得意,嘴角甚至都微微上扬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哼,有用就行。
不枉“她”费了这大半日工夫煞费苦心地陪他们演这出戏。
黛玉身形虽止,然而她心思急转,意念一闪,悄然连续放出了隐匿身形的木灵与风灵,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了“老妇人”,以应对待会儿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韩佑和南安王世子仍是满脸愤懑,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握紧兵器的手因用力过度,关节处泛起一片惨白,可又因忌惮“老妇人”手中女婴的安危,只能强忍着满腔怒火,不敢贸然行动。
圣上目光深邃如幽冷寒潭,寒意与威严交织,紧紧锁住“老妇人”,似要将“她”层层剖析,看穿其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他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切勿轻举妄动。
随后,沉声对“老妇人”道:“只要你放下手中孩子,放弃此次刺杀,朕可许你安然离开。”
“老妇人”闻言,喉咙里发出一阵如夜枭般阴森可怖的怪笑,笑声尖锐刺耳,在寂静的夜色里回荡:“安然离开?笑话!我左某人若想离开,还用得着你放?”
说罢,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
“老妇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开始缓缓向门口移动,每一步,都踏得极为缓慢,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诡异节奏,好似是在故意挑衅众人紧绷的神经。
众人见状,心中虽焦急万分,却碍于女婴的安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向外移动。
“她”本就离门近在咫尺,此时仗着手中的女婴,好似握着一块无往不利的免死金牌,令众人投鼠忌器,谁也不敢轻易上前阻拦。
圣上的示意,更是给众人套上了无形的枷锁。
众人只能将目光牢牢锁定在“老妇人”和女婴身上,一刻也不敢移开,生怕眨眼间,就发生不可挽回之事。
“老妇人”一路退到了门口,突然顿住脚步,猛地转过头,用充满刻骨仇恨的眼神扫视着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们不妨猜猜看,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门口处,刚刚抱来孩子的看门小厮,还如木桩般呆立在那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