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阵腥甜,忍不住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仿佛要将这满心的恶气都发泄在战马上。
就在这时,尉迟恭猛地拍马上前,在颠簸的马背上拱手行礼,神色凝重地沉声道:“禀统帅,末将心中忽感不安。后方那白甲军紧追不舍,末将以为,不如令将士们暂作停歇,原地列阵御敌,也好稳住阵脚。”
刘武周此刻心烦意乱,听到这话不禁皱眉回头:“列阵?眼下溃兵混杂涌动,士气皆无,如何列阵?等你列好阵,那伙骑兵早就杀过来了!”
话虽如此,他却不由自主地勒慢了马速。尉迟恭向来沉稳,既然说出这番话,想必不是无端惊扰。
宋金刚却一脸的不以为意,嘴角撇出几分鄙夷:“尉迟将军方才是被吓破胆了?此地距离介休城已然不远,况且那白甲军撑死了不过三千人,我等残部加起来少说还有三万兵马,难道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他勒着马缰,放缓速度,瞥了一眼后方扬起的烟尘,语气中满是不耐:“不过是些散兵游勇的偷袭罢了,进了城便万事大吉,何必在此耽误时间?”
“既然他们只是些散兵游勇,”尉迟恭目光陡然一凛,语气瞬间转厉,“那宋王何不亲率轻骑回身迎击,去后方抵挡一阵?反倒要随着中军在此奔逃,成何体统?”
这话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宋金刚脸色骤变。他紧紧攥住缰绳,怒视着尉迟恭,却被问得一时语塞。方才那白甲军的勇猛,着实令他胆寒,如今他依旧惊魂未定,而军中人心涣散,根本难以去抵挡。
刘武周在一旁听着,眉头紧紧皱起,心中也不禁泛起一阵烦躁与不安。他勒住马,说道:“都住口!先过了这山道再说!”
“统帅,末将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尉迟恭再次拱手,态度坚决地说道:“那山道地势极为适合埋伏,我等还是先暂且列阵,待斥候查验过后再通行,如何?”
刘武周闻言微微一怔,脸上的不耐褪去几分,多了些迟疑。他顺着尉迟恭的目光望向那道隐在风雪里的山道入口,心中不断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