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很成功,你们放心吧。接下来需要住院观察一个月,我们会随时进行临床检查和康复训练。如果一个月过后,各项指标都正常,就可以出院,回家继续做恢复训练。照这个情况看,估计半年过后,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谢谢医生!太谢谢您了!”
“谢谢医生!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杨文贺夫妻俩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一个劲地点头作揖,腰弯得像个虾米,恨不能当场给医生跪下,眼里的感激像是要溢出来似的,悬了这么多天的心,总算彻底落了地,轻飘飘的,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另一边,杜欣华被安排在隶属监狱管控的轮窑厂劳动改造,他负责往机口内添煤渣,作为砖块的内燃,他和一个叫高家宝的一同负责煤渣这块。
轮窑厂的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粉尘和煤渣燃烧后的焦糊味,搅拌机不知疲倦地转动着,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正当杜欣华握着沉重的铁锨,弓着腰专注地往机口内添着煤渣,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砸在漆黑的地面上,旁边的高家宝眼珠子偷偷一转,脚步轻缓地挪了过来,看似不经意地走到杜欣华身后。
就在杜欣华再次扬起铁锨准备添料的刹那,高家宝猛地将屁股往杜欣华的屁股上狠狠一拱。
毫无防备的杜欣华只觉得屁股上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朝着高速运转的搅拌机机口扑去。
那搅拌机的螺旋叶片闪着冷硬的光,正“咕咕哇哇”疯狂地搅动着,将翻斗车倾倒而下的湿润泥土绞得粉碎,又与杜欣华刚添进去的煤渣充分混合,顺着倾斜的输送带源源不断地传至下一个工序。
杜欣华心里咯噔一下,他清楚地知道,一旦跌进这搅拌机里,眨眼间就会被锋利的叶片撕成碎片,彻底被机器吞噬,变成输送带上的一滩泥土,最终变成砖坯,烧成砖块。
千钧一发之际,惊出一身冷汗的杜欣华凭借着之前练过武功的底子,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了大脑,他猛地将手中的铁锨横在机口边缘,铁锨与机口的金属边缘碰撞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他借着这短暂的支撑,腰部猛地发力,一个利落的侧翻,硬生生从鬼门关前翻了过去,重重地摔在搅拌机另一侧的地面上,沾满煤渣的衣服上又添了几道尘土。
杜欣华趴在地上,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死死盯着高家宝,胸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冲着他怒喝道:
“高家宝!你想干什么!你想害死我吗?”
高家宝看着杜欣华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心里暗骂:
“狗日的独眼龙!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能弄死他!这小子真是命大得离谱!”但他脸上却立刻堆起无辜的表情,甚至还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慌乱,连忙摆手道:
“华哥,对不起!真对不住啊!我刚刚光顾着看输送带了,没注意到你就在身后,不小心碰到你了。天地良心!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害你啊!”
杜欣华胸口剧烈起伏,余怒未消,他往前逼近一步,指着高家宝的鼻子骂道:“狗东西!你的眼睛是长裤裆里了吗?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儿你都看不见?下次再敢碰到老子,老子直接把你扔进搅拌机,让你跟这泥土煤渣混在一起,做成砖坯,烧成红砖!”
高家宝吓得脖子一缩,连连点头哈腰,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
“华哥!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您消消气,我下次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绝对不会再出这种岔子了!”
杜欣华的鼻子冷哼一声,没再说话,继续埋头干活,他想好好表现,想要早一点出去,找家人报仇。
可是,他的积极表现,却引起了一个叫做狗蛋子的不满。
原来,狗蛋子在窑厂负责破碎煤渣,得把那些结块的煤渣用破碎机粉碎,再用那辆吱呀作响的小推车一趟趟推到机口旁。可这狗蛋子天生就懒,最爱偷奸耍滑,总趁着管理人员转身巡视别处的空档,偷偷少装半车煤渣,还私下里拽着杜欣华和高家宝嘀咕,让他们往机口里添煤渣时也悠着点,少加那么一两锹。
他心里的算盘打得精:这样一来,自己每天推煤渣的趟数就能少上好几回,也能偷个懒歇口气。
高家宝在入狱前本就是狗蛋子手下的跟班,向来对他言听计从,自然满口应承。
平日里,只要管理人员的身影在视线里晃动,他便装模作样地挥动铁锨,按规矩往机口兑煤渣;可一旦管理人员走远了,他立马就把铁锨往地上一杵,手往裤腰上一叉,要么东张西望磨洋工,要么就蹲在一旁抽着偷偷藏起来的劣质烟卷,哪管机器里的料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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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杜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