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平安壮着胆子,悄悄探头往窗内张望——只见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瘫坐在沙发上的陈建华身上。
他仰着脸,双手抱头,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噗——"田平安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用气音对刘婷婷说:
"瞧他那德行,八成是没找着扣子,正上火呢!"
田平安眼珠一转,突然计上心头。
他凑到刘婷婷耳边,压低声音嘀咕了几句。
刘婷婷会意地点点头,迅速闪身躲到防盗门一边。
只见田平安从皮包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白色塑料袋,动作麻利地套在头上。
刘婷婷憋着笑,从兜里摸出个小手电筒递给他。
他接过手电,反手抵在下巴上,活像个准备恶作剧的孩子。
刘婷婷小心翼翼地拉开防盗门。
生锈的铁门发出"吱——呀——"的呻吟,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
"哇——呜——呜——"
田平安站在门口,拖长声调,发出鬼片里才有的阴森呜咽。
与此同时,他按下手电开关,惨白的光线从下往上打在脸上,透过半透明的塑料袋,映出一张扭曲变形的鬼脸。
躲在暗处的刘婷婷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巴。
"啊!!!"
陈建华吓得直接从沙发上滑溜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瞬间湿了一大片,活像尿了裤子的小学生。
他手脚并用地往后蹭,嘴里哆哆嗦嗦地念叨:
"乔、乔厂长...真不是我害的你啊...冤有头债有主..."
田平安憋着笑,学着僵尸片里的样子,一蹦一跳地蹦进财务室。
他俯身逼近陈建华,用沙哑阴森的声音低吼:
"什么不是你害的我?就是你害的我!没有你,我会死吗?!"
突然,阴暗的角落里飘来一阵诡异的声音,既不像男也不像女,带着说不出的瘆人:
"还——我——命——来——"
刘婷婷躲在阴影处,掐着嗓子发出阴森森的颤音:
"陈...建...华..."
她故意把每个字都拖得老长,
"你...害得我...好惨啊..."
那声音忽高忽低,像是从地狱深处飘上来的一般,在空荡荡的财务室里幽幽回荡。
陈建华吓得三魂丢了七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他手脚并用拼命往后蹭,后背"咚"地撞在墙上,退无可退,整个人抖得像筛糠。
"我还死得这么惨啊——"
田平安继续装神弄鬼,声音忽高忽低,活像老式收音机信号不稳,
"浑身烧得焦黑——哇——"
他一边说一边模仿火焰燃烧的"噼啪"声,还故意把塑料袋弄得哗啦作响,活脱脱一个从火场里爬出来的焦尸。
躲在暗处的刘婷婷适时补刀,捏着嗓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我吃的药...我吃的药啊..."
那声音忽远忽近,在空荡荡的财务室里幽幽回荡,仿佛有无数冤魂在附和。
陈建华已经完全崩溃,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乔、乔厂长...是我表姐...是她换了你的药...不是我,不是我,妈呀,真的不是我啊..."
田平安和刘婷婷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同时发出"呜——"的长音,吓得陈建华直接跪地求饶:
"我招!我全招!是樊小桐干的!"
田平安一脚踩住陈建华的大腿,力道大得让对方龇牙咧嘴:
"那你三更半夜摸进财务室想干啥?!"
陈建华面如土色,牙齿"咯咯"直打架,结结巴巴道:
"乔、乔厂长...我..."
"我知道!"田平安用沙哑的嗓音打断他,"你是来找你的扣子的!"
陈建华浑身一震,眼睛瞪得溜圆:
"啊?!乔厂长,您...都知道!"
"财务重地,闲人免进!"
田平安继续发出阴森恐怖的声音,
"你的扣子怎么会掉在财务室?!"
说着还故意把头上的塑料袋弄得哗啦作响。
"是...是我表姐扯掉的..."
陈建华已经吓得魂儿都飞了,说话都带着哭腔,
"昨天晚上,啊,不,前天晚上...起火的晚上,我亲眼看见她往你的药盒里换药片...她...她就把我拽进财务室..."
田平安脚下加了把劲:"接着说!"
"她...她说乔厂长已经睡死过去了...醒不过来了..."
陈建华浑身抖得像筛糠,指着自己领口,
"然后她...她一把扯开我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