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他妈滚蛋了!刚把那小麻花送来,拿了赏钱就跑路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个歪歪扭扭的烟圈,
"临走还嚷嚷着要去'金色年华'找几个妞泄泄火。"
"我操!"
棒子队大汉突然龇牙咧嘴地捂住半边肿起的腮帮子,含糊不清地骂道,
"老子门牙都被打掉了,哦,被撞掉了,他倒好,拿了钱去找小姐快活!"
打手斜眼瞥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谁让你个废物开车都能撞围挡上?活该!"
"放你娘的屁!"
大汉气得直跳脚,唾沫星子乱飞,
"明明是那破围挡不长眼撞老子!"
大汉骂骂咧咧地转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朝田平安摆手:
"啊那什么,厨子兄弟,我这牙...这牙跟你可没关系啊!"
田平安一听乐了,腆着肚子往前凑:
"哎哟大哥,您这牙,典型的牙口大开啊!"
他故意咂吧着嘴,"这是吃了啥山珍海味,才能开这么大口子啊?"
"吃个屁!"大汉疼得直抽气,"吃砖头了!哎哟...得赶紧看牙医去..."
另一个大汉也捂着嘴帮腔:"就是!说话都漏风!"
打手叼着烟调侃:"你俩不去金色年华了?"
田平安抢着接话:"他俩得先去'金色大牙'!"
两个大汉也不反驳,扭头就走,边走边小声嘀咕:
"要不...还是先去金色年华?"
"对对,那儿的小妞儿...嘿嘿嘿..."
田平安眯着眼睛,心里暗骂:"跑得倒快!"
脸上却堆满憨笑,点头哈腰道:
"两位大哥慢走啊,路上当心砖头!"
两个大汉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一溜烟就往外窜。
临到门口,其中一人突然回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那个...厨子兄弟,祝你好运!改天...改天请你喝酒啊!"
说完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活像身后有鬼在追。
打手踹了脚地上的空易拉罐,骂骂咧咧:
"一个个都特么不靠谱!"
转头瞪向田平安:
"你还愣着干啥?赶紧做饭去!"
"好嘞好嘞!"
田平安点头哈腰地往厨房走,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两货跑得倒快,正好省得老子一打多!也难怪,这两货已经见识过咱的手段了。"
田平安被带进隔壁的简易厨房。这所谓的厨房不过是个临时搭建的棚子,角落里杂乱堆放着几箱方便面和罐头,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食用油的腻味。
"就用这些玩意儿做夜宵?"他故意提高嗓门抱怨,眼睛却快速扫视着整个空间。
案板旁,一把锋利的斩骨刀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寒光,刀刃上还沾着可疑的暗红色痕迹。
"凑合着做吧!"打手不耐烦地指了指角落的老旧冰箱,"排骨什么的都在里头,自己拿。"
说完便转身离去,生锈的铁门在他身后发出"咣当"一声巨响,震得棚顶簌簌落下几缕灰尘。
田平安抄起斩骨刀,在手里掂了掂分量。
锋利的刀刃在昏黄的灯光下闪过一道寒光,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下可算有趁手的家伙了。"
待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蹑手蹑脚地摸到门边。
透过门缝,看见两个持枪守卫正在走廊上来回踱步。
他不动声色地退回案台前,从冰箱拖出半扇排骨,装模作样地剁了起来。
"咚咚咚"的剁肉声中,他敏锐地捕捉到窗外传来的啜泣声。
透过油污斑驳的玻璃窗,隐约可见隔壁房间半开的门缝里,麻小雨被绑在椅子上,脸颊红肿。
他伸手打开排气扇,让"呼呼"的运转声掩盖接下来的行动。
他四下张望,从角落里扯下一块满是油污的破抹布。
熟练地将斩骨刀缠裹起来,油腻的布料很快就把刀刃包得严严实实。
他撩起衣摆,把刀稳稳地别在后腰,粗糙的布条正好卡在裤腰带里,既隐蔽又顺手。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撑住窗框,肥胖的身躯灵活地跃上窗台,几乎将整个窗户塞得满满当当。
他像只灵活的胖猫般轻巧翻出,落地时只发出轻微的闷响。
他弓着腰,贴着墙根蹑手蹑脚地摸到目标房间窗外。
油腻的窗玻璃上布满污渍,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屏息凝神向内窥视。
"放开我!你们这些臭流氓!我爸一定会让你们吃枪子儿的!"
麻小雨带着哭腔的怒骂声刺破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