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当得知曹操加封公孙瓒的消息后,气得差点杀到兖州来跟曹操比剑。
“曹孟德,欺吾太甚。”
袁绍手握着刚传来的秘密消息,脸色阴沉得可怕。
审配站在堂下,嘴角微微颤动,犹豫再三,出列拱手道:“主公,都是属下无能,才让公孙瓒逃脱。”
“属下请命,等开春化雪后,率领兵马杀向并州,为主公取回公孙瓒的项上人头。”
“哼!”
袁绍怒哼一声,猛地将公孙瓒的加封情报狠狠砸向审配,厉喝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我的大将颜良,岂会命丧幽州。”
“难道颜良的性命,就配换一颗公孙瓒人头吗?”
对于颜良的死,袁绍心疼得直滴血。
要不是审配也追随他多年,且劳苦功高,袁绍真想一刀劈了他。
审配被砸得身子一缩,不敢再多言半句。
他生怕袁绍暴怒之下,把他叉出去砍了。
逢纪与审配私交向来不错。
他见审配被斥责得狼狈,赶忙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请息怒,依属下看来,曹操此番举动,明显是有意激怒我们,咱们千万不能因此而自乱阵脚。”
袁绍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怒火,目光紧盯着逢纪,问道:“那照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逢纪神色一凛,语气笃定:“主公,曹操消灭袁术后,势力愈发强大。”
“属下预估,不出两年,为了争夺北方霸主之位,我们与曹操之间,必有一场大战爆发。”
“当下首要,我们应大量招募青壮,将军队从二十万扩充至五十万。”
“同时,我们还应倾尽所有资源,全力打造军械,全面提升实力,时刻应付曹操的北上。”
“五十万?”
袁绍听到这个数字,不禁吓了一跳。
即便如今他已拿下幽州,可凭借冀州、幽州两州的人口规模,招募三十万兵力已然达到极限。
要是再大规模招募青壮,几乎等同于把两州的主要劳动力全部征调。
这种疯狂行为,简直就是杀鸡取卵、竭泽而渔了。
一旦有个闪失,他恐怕再无翻身的机会。
但不这么做,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说起来,自从击败公孙瓒后,袁绍心中不但没有大功告成的喜悦,反而时常感到莫名的不安。
原因无他,曹操竟能在神不知鬼不觉间,派大军深入幽州腹地,将公孙瓒救走。
这岂不是意味着,只要曹操愿意,随时都能帮公孙瓒守住幽州?
因为这件事,袁绍最近时常感到后背发凉。
曾几何时,袁绍一直把曹操视作小跟班,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还自诩曹操是自己养的一条看门狗,帮他挡住了南方的诸多强敌,为自己统一北方争取了大量时间和广阔空间。
可如今,曹操这只曾经的“看门狗”,竟摇身一变成了猛虎,一副随时要北上咬死他的架势。
说实话,袁绍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帮曹操,让把被吕布和袁术灭了才好。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袁绍觉得,逢纪刚才说得没错。
两年内,他和曹操必有一场决战。
这一战,将彻底决定谁才是北方真正的霸主。
倘若他不能一举击败曹操,就只剩两条路可走:要么一路向北狼狈逃亡,要么向曹操俯首称臣。
想到这,袁绍不由咬牙切齿起来。
俯首称臣?
那是绝对不可能。
曾经洛阳会盟的时候,他就是天下盟主,十八路诸侯纷纷唯他马首是瞻。
而那时曹操,连个屁都不算。
那么,他跟曹操的这一战,是即决胜负,又决生死。
念及此,袁绍眼中战意炽热升腾而起,沉声道:“元图所言甚是,即日起,冀州、幽州全境开始征兵,务必要在半年内,将兵力扩充至四十万!剩下十万,在接下来半年内补齐。”
话音刚落,田丰便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属下以为,全面征兵万万不可,一旦两年内,曹操始终避而不战,采取拖字诀,那我们岂不是等于自毁根基,不战自溃了。”
袁绍眉头一皱,不悦道:“如今局势紧迫,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能击败曹操,一切打烂了还可以重建。”
田丰还欲再谏,逢纪却抢先说道:“元皓所言虽有道理,但主公却无需担心。”
“若是曹操在黄河以北龟缩不出,那主公便可挥师南下渡过黄河,一举消灭曹操。”
“刚好,听闻曹操在许都建好了新皇宫,到时候就成了主公的行辕了。”
袁绍眼睛一亮,霸气侧漏说道:“元图所言甚是,曹操若不北上,那我就南下,一举干掉他,从此北方霸主舍我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