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对轰，是本源力量的倾泻。
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足以撕裂空间，粉碎星辰。
漆黑的大海被激起滔天巨浪，紫金色的天空被震得流光乱窜。
莉莉丝和七彩神主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西装男子的强大超乎她的想象，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妙绝伦，充满了对力量最深刻的理解。
然而，顾昀却更加可怕。
他仿佛根本没有“招式”这个概念，所有的攻击都随心所欲，大开大合，却总能后发先至，以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瓦解对方的一切精妙。
这根本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
海扁！
顾昀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在戏耍着一头虽然凶猛、但已经被他完全看透的野兽。
他一次又一次地将西装男子击倒，又一次又一次地等着他爬起来，仿佛在验证着什么。
随着战斗的持续，顾昀的眼神越来越亮，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也越来越浓。
“果然……果然是这样……”
顾昀低声呢喃着。
终于，在又一次将西装男子狠狠踹飞之后，顾昀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他没有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倒地不起的西装男子面前。
他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对着西装男子的脸。
没有狂暴的能量，没有骇人的气势，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志。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一股无形的力量拂过，西装男子脸上那层始终笼罩着的、如同扭曲数据流般的模糊光影，如同被风吹散的雾气般，寸寸消散。
一张清晰的面容，终于显露了出来。
当莉莉丝和七彩神主看清那张脸时，她的大脑再次宕机了。
那是一张……
和顾昀一模一样的脸！
同样的眉眼，同样的轮廓，只是气质截然不同。
眼前的这个西装顾昀，脸上没有丝毫的慵懒与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疲惫、决绝与深沉的痛苦。
“我就知道。”
顾昀看着那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脸，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他身上那股锐利的锋芒瞬间消散，整个人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紫金色的天空。
“从羽族圣地回来后，我就在怀疑你的身份了。
你身上那股和我同源又互斥的气息，太明显了。”
他轻声说道：“你果然是……另一个我的碎片呢。”
“不对。”
西装顾昀挣扎着坐起身，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已经凌乱不堪的领带，仿佛想找回最后一丝体面。
他看着瘫坐在地的顾昀，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实际上，你是我的碎片才对。”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存在都陷入了沉默。
“因为，我才是从那个真宇宙开始，一路挣扎，一路搏杀，玩了命才活到现在的顾昀。
我，才是原版！”
西装顾昀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沧桑与疲惫，他像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将自己最深处的秘密剖开。
“只不过，在漫长的岁月中，我见过了太多的污秽，做出了太多艰难的决定，手上沾满了洗不净的血。
当我意识到这个宇宙的腐朽已经深入骨髓，无可救药时，我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他大字型地躺倒在黑色的沙滩上，双眼失神地望着天空中的流光。
“我舍弃了一切！我舍弃了人性中的软弱、情感中的羁绊、记忆中的温暖……
我把所有这些都剥离出去，而我自己，只留下最纯粹的混沌本源和最坚定的灵魂，成为一个彻底的破坏神！”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解脱般的释然。
“现在，暗星已败，新的神皇已经诞生。
你证明了我的选择是错的，或者说，你走通了另一条我没能走下去的路。
我的存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转过头，看着顾昀，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
“快点动手吧，结束我这悲惨的一生。
让我……成为你融合的最后一个自我碎片，让你变得完整，变成本尊！”
整个神国一片死寂，只有漆黑的海浪，无声地拍打着海岸。
莉莉丝和七彩神主看着这两个顾昀，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预想中的融合或者毁灭，都没有发生。
瘫坐在地的顾昀，静静地听完了这一切，脸上的表情没有悲伤，没有同情，甚至没有惊讶。
他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脸上忽然绽开一个极其古怪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