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又低头看了看左岸霄,幸灾乐祸地补充道:“我瞧当时这人是脱力昏迷,只需喂些鸡汤补品,再休养个三五日便能苏醒。卿儿这一剑,可真是差点要了他性命。”
“胡……胡说!他……他当时明明是睁着眼的,我都瞧见他眼珠子了,贼溜溜的发光。”念七卿红着脸辩驳起来,“他就是活该,死了也是活该。”
苏幼情淡笑着摇头,接着端坐床沿,亲自为左岸霄把脉,过了稍许收手道:“云烟没说错,他当时脱力昏迷是不假的。卿儿嘛,也没撒谎,他当初能漂浮过来,说不准真是凭了最后一股求生的念想。至于睁眼没睁眼,倒也不用深究,人都那种伤势了,又是乌云闭月的夜里,便是睁眼,也瞧不见什么,便是瞧见了,转瞬一过也便忘了。说到底,你们对他有救命之恩,若不是将他脱离水中,及时诊治,不被山间野兽吃了,便是淹死冻死了。”
说着又叮嘱二人,道:“此后只需记得救命之恩,这一剑的误会,便只我们四人知道,不要向外人说了。”
“遵命。”谢云烟笑道。“掌门就是偏心卿儿。”
念七卿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立马直起腰杆,大壮声势。“胡说,掌门最公道,最聪明了,掌门说的最有道理。”
苏幼情和陆秋月对视一眼,陆秋月接下话头,说:“我们离开客愁林,已有月余,不知门中如何。你们今夜便打点行囊,明早便返回蜀中。”
“我们二人?”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谢云烟问:“那师姐和掌门呢?”
苏幼情说:“我们还有事情要办,顺便把左岸霄送回天一剑窟。等事情办完,也会尽早返回。”
“啊?!”念七卿嘟着嘴说:“咱们四人才刚刚重聚,又要分开啊?”
苏幼情轻抚她的肩膀,说:“我和师姐也舍不得啊,只是事有轻重,不得已罢了。放心,等事情一了,我们会尽快回去。你们只是先回门中,小心她们偷懒,误了修炼。”
见苏幼情主意已定,再难相劝,谢念二人对视一眼,只得作罢。
“是。”
……
果然和苏陆二人推测如出一辙,沈云涛一听说苏幼情亲自投贴拜山,着实是又惊又喜。连忙带着门中精锐弟子下山相迎,阵仗排场之大,真好似恨不得敲锣打鼓,给全天下都挨个宣扬一遍。
苏幼情心思缜密,因左岸霄至今也未苏醒,也不知他何以受了重伤,未免给天一剑窟惹祸上身,便与陆秋月一前一后相隔半日,她先投贴拜山,等大队人群散去之后,陆秋月再亲自护送左岸霄秘密上山。
天一剑窟立派于千丈绝壁之中,只有半边古楼露在外面,其余无论居所或是练功之处,都在崖窟洞穴之中。
世人皆知天一剑窟有九窟十二洞,但其实崖间洞窟何止区区之数,只是九窟十二洞因窟阔洞深,故而成了代名词而已。崖间洞窟密密麻麻,若是晴空万里之时,站在崖下远远望去,真如群鸟巢穴一般。
各个洞窟之间又有甬道相连,紧贴崖璧的甬道中,又开出许多窗孔,可透光通风。若单论宗门建址之奇,天一剑窟当为魁首。
自登上千丈绝壁万窟崖,苏幼情便即表明来意,道:“沈掌门实在见外,贵我两派同在八派之中,如今又同为叶盟主统领,自然该互相照应才是。在下性直,不擅委婉,便直言相告。今日冒昧拜山,一在护送贵门高徒,二在是想剑窟乃武林经学世家,想请教一些关于当年长春宫和幽凝之事。”
沈云涛双眉一挑,似早已猜到苏幼情此行绝不简单,必然还是为探听那些长春宫古老旧事,虽不知道对方近日为何如此频频探寻古旧秘闻,可确实明确感受的到苏幼情对这些古老旧事的兴趣早已远超“好奇”的范畴。
他轻捋长须,似思量了片刻,接着拱手笑道:“不瞒苏掌门,若说起长春宫,在下或许还能与掌门说个七七八八。但是幽凝一门,在下却是极少涉猎的,在本派古籍之中,幽凝一门以“邪、怪”二字做结,加上门中均为女子,故而少有男弟子专研此道。不过……”
“不过如何?”苏幼情问。
沈云涛又道:“不过,本门中有一位女长老,虽久不在江湖上走动,但是埋首书山,识经万卷。若论学识见地,却是远远在我之上的。”
陆秋月笑道:“沈掌门所指,莫非是那位江湖中只闻其名,不见真神的芷山长老么?不瞒掌门,小女子久闻贵派的芷山长老大名,据说她剑法卓绝,但从不示于外人,一直暗中仰慕,不知何时有幸能一睹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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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陆女侠真会说笑。”沈云涛先是一愣,继而也笑了起来,“二位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