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猛然转头望向那群突然闯入搅局的人,整个人愣住了——那一看,竟然是顾优!
暮色渐浓,暗夜悄然降临,营地旁那排挺拔的杉树在幽暗的光线中拉出狭长而朦胧的影子,仿佛无声地诉说着疲惫与期待。
正值倦鸟归巢之际,营地正好设在主干道旁那块经过精心开凿的空地上。外头忙碌了一整天的冒险者,经过此处,无不多看几眼,眼神中流露出倦意与希冀。而遮阳蓬下的招待员们早已褪去了昔日的笑容,一个个神情凝重地站起身来,目光紧锁前方对峙的局面。新旧成员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阵势严整,只有那些借调来的军人依旧处变不惊,眼观鼻、耳听心察,却又满不在乎地保持着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杨子晴目光轻扫人群,忽然看见一个身影令她微微一怔,低声唤道:“顾优?”
此刻的顾优不见那一贯矜贵的西服,一身简单的家居服显然是匆匆赶来的,虽使他原本清丽出尘的气质瞬间落地,但他那冰冷而坚毅的神色,却依旧如同高岭之花,让人望而生畏,仿佛多看两眼都能被那寒意冻伤。
顾优身后,紧贴着四个黑衣人,其中一人肩上趴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青年。杨子晴顺着那半昏沉的面庞,猛然心中一紧:这不是传闻中那闹事后马上被关起来的顾夏吗?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暗自咒道:“到底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正当她沉浸疑问之际,顾时叙轻蹙眉头,低声将她拉到身旁,柔声问道:“发生什么了?”
眼前的顾优,此刻眉宇间尽显复仇之意,与平日里那从容镇定、面对挑战毫不退缩的样子大相径庭。他的神情告诉人,眼下绝非你死我活,而是另有隐情。
顾时叙冷哼一声,语气决绝:“人之初本皆善良,但我敢发誓,我的人从未对那家伙下手。无论你信不信,要是想来报复我,尽管来!”
顾优冷冷扫了他一眼,沉吟片刻后低声道:“我们走。”
杨子晴见状,轻声唤道:“顾优……”
“走!救人要紧。”顾时叙声音刚硬,立刻下达命令。
他们的人迅速收起枪械、撤离阵地,杨子晴这时才瞥见屋内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四个黑衣人——正是顾夏的保镖。
听着顾时叙的话,杨子晴心中一惊:难道顾夏在这期间出了事,竟然昏迷不醒?这简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局面!她暗自想到:顾时叙若真想动手,早就该打残杀了,何必弄成这样?况且,顾夏素来无异能、毫无威胁,怎么可能招致如此下场?莫非真有人栽赃陷害?
更令人心悸的是,这事似乎正暗中针对着顾时叙与顾优之间的关系。杨子晴心中盘算:顾优虽不算亲信,但此刻绝非敌人;眼下这个精神系的敌人,究竟在暗中策划着怎样的阴谋?
顾时叙拍拍杨子晴的手,低声安抚:“别担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她抬起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是中毒吗?还是别的什么情况?”
顾时叙摇摇头,望向刚刚撤退的人影,低声答道:“我也不清楚。刚过去一看,五个人全都倒了,无外伤,无呼吸,体温尚在,却毫无生命迹象。外头看守的人也说,期间没有任何人进出。”
这究竟是什么怪异情况?是中了邪,还是中毒罢了?杨子晴心中迅速判断:若确认是中毒,后事便可迎刃而解。
她看着顾优的人将那四个生死不明的保镖抬了出去,心中忽然一动,连忙快步走到其中一个保镖的旁边,借着自己身体的遮掩,迅速地从农场空间里取出了那个黑不溜秋的毒石头。
那块其貌不扬的毒石头一出现在空气中,便如同活过来一般,微微颤动起来,表面涣散出一层微弱的黑紫色光芒,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蛇在蠕动。
感受到毒石头的反应,杨子晴的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最可怕的就是未知,就像当初傅青松那种诡异的情况一样,让人束手无策。但只要确定是中毒,事情就好办多了!她相信,只要有这块毒石头在,就没有她解不了的毒!
她猛地抬起头,对着顾时叙焦急地喊道:“快!快叫顾优回来!我…我可能有办法救他们!”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一丝急切,还有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
顾时叙闻言,虎躯一震,猛地低下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惊喜,却又带着一丝担忧:“真…真有把握?”如果不是这次的症状实在太过诡异,他根本不想让杨子晴牵扯进来,毕竟这件事情背后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他原本也打算等顾优走了之后,再悄悄地让人去请杨子晴过来看看情况。
“人总归是在我们这里出的事!”杨子晴抿了抿红唇,眼神坚定地看着顾时叙,“要是救不了,难道要我抵命吗?”
“胡说!”顾时叙闻言,脸色一沉,语气带着一丝怒意,显然被她这句话吓了一跳。
“那不就行了?我要是没办法,还有谁有办法?快叫人啊!”杨子晴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一丝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