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贞而不谅,这是孔子认为君子坚守心中正道,可以舍弃那些小的信!
所以孔子是在教我们,作为君子,是可以不守信用的!
对此王冈一直深以为然!
这些年来,诸如薛慕华、慕容博之流的小人,时常骂他不守信用,翻脸无情,看似他人品挺差的!
但实际上,他不过是在身体力行的践行圣人之言罢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一直所坚持的信念,竟然被一个和尚给道破了!
这秃驴定然不是好人!
老和尚见他神色错愕,又是一笑,“想来以施主的心性,以己推人也是不会相信老僧的,那不如就换个法子,宋军就在左近,由老僧护送施主回去如何?”
王冈一听觉得这个法子尚可,等于是自己抓了西夏太后和帝师两人回去,当然至于能不能把人留下,那就是种谔的锅了!
他刚想要点头答应,忽然反应过来,这老秃驴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以己推人?
王冈哪能吃的这亏,当即反唇相讥:“大师勿怪,毕竟你们这些出家之人惯于藏污纳垢,不事生产却得尊养,其中手段,王某不得不防啊!”
“呵呵,施主当真是辩口利舌啊!”
“总不能任由和尚舌绽莲花吧!”
二人说完,相视一笑,老和尚伸手一引道:“施主,请!”
身前将领见帝师主动接过这个锅,自然乐得如此,一挥手西夏军阵就让出了一条通道来。
王冈把李秋水交给了林渔,平静的吩咐道:“你带人先走,我来殿后,但有异状,立刻杀人!”
“学士保重!”林渔知道眼下不是拉扯之时,一拱手带着三百宋军便走。
王冈则是和老和尚落在众人之后,缓步而行。
一众人在西夏将士怒视之下,谨慎走出,看着对面的宋军,心中大松一口气,终于要回来了!
王冈瞥了眼老和尚,笑嘻嘻的试探道:“大师孤身护送,就不怕我出尔反尔,就算是不能掳走西夏太后,却也是能杀她的!”
老和尚笑容不变,举目看看四下,幽幽道:“方才施主有句话说的挺对,老僧乃是出家之人,对红尘俗事确实不是太感兴趣,施主可知老僧如今年齿几许?”
王冈目光一凝,又听老僧继续说道:“其实老僧自己也记不清了,只记得西夏建国之时,我已百岁有余!”
西夏是在仁庙时宝元元年建国,距今已经四十四年了,也就是说这老和尚怕是有一百五十来岁了!
王冈惊疑不已,只是不知这老和尚突然说起这事又是有何用意!
“你说我一个连自己岁数都记不清的人,又哪能记得什么恩情不恩情的!”老和尚粲然一笑:“施主,其实我是为了你而来!”
“我?”王冈警惕的后退一步。
“太后乃是宗师境高手,施主年岁轻轻就能打败她,这难道还不值得关注吗?”老和尚的笑容有些阴森,“毕竟,我百岁之后就再无增益了!”
王冈心中一惊,当下再不犹豫,拔腿便跑。
“好生果断!”老和尚大赞一声,一抬手摇摇一掌斜刺里劈去。
这一掌带有庄严浩大之气息,掌风迎面袭来,王冈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种猴子面对五指山的无力感。
只一瞬,他脑海之中闪过万千画面,少时被师长训斥,被姐姐欺压,即长时被社会规则限制,被姐姐欺压,乃至如今被昏君打压,被姐姐欺压……
王冈脸色狂变,仿佛面对至高权威一般,让他不敢生出反抗的心思!
然而就在这些画面叠加起来,形成一座大山向他压来之时,一束光从他心底激射而出,划破大山遮蔽出的阴影,直冲霄汉,抗衡这座大山。
我儒家圣人有言: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
权威从来都是用来打破的!
我王冈可不是那只知道奴颜婢膝,一味顺从权势的法家,我是站在道义这边,敢于反抗的儒家正统嫡传!
与师长有分歧,我敢于告诉他,弟子当仁不让于师!
世道不公,那就去改变这个世道!
昏君无道,我未必不敢诛杀一夫!
便是姐姐不对,我也敢悄悄骂一声王若薇……
这世间还有何权威是能压住我的!
“给我破!”王冈大吼一声,那道光骤然变的粗壮起来,轰隆一声击破那座大山。
王冈双眼一阵清明,瞬间只觉念头通达。
而这时老和尚的那掌力才刚到近前,王冈瞬间调动全身之力,丝毫不退,抬起一掌重重拍了过去。
“轰!”
两掌相交,爆发出一声剧烈的轰鸣,炸裂的掌力,激荡出一阵狂风,吹袭的三百宋军站立不稳。
王冈也被余波震的倒飞了出去。
老和尚见他无碍,也是啧啧称奇:“这一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