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叠新伤,阴雨天怕是疼得钻心。”
牧野站在一旁,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忽然,徐岩的喉咙里发出极轻的一声呜咽,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
邱奉立刻示意阿芥端来刚熬好的小米粥——米油熬得浓稠,上面飘着几粒枸杞,热气袅袅升起。
“大人,您得慢慢喝。”他托起徐岩的后颈,将陶匙边缘贴在老人唇畔。
第一口粥水滑入喉咙时,徐岩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他的手指痉挛着抓住毯子,浑浊的眼泪涌出眼眶——整整七个月,北狄人只给他发霉的馕饼和雪水。
胃早已萎缩,此刻竟连最温软的米粥都成了刺激。
邱奉急忙要将小米粥撤回,却见徐岩死死咬住陶匙,像濒死的兽护住最后一口食粮。
“没想到居然他的身体坏成这样!连口吃的都受不住!”
牧野单膝跪到榻前,接过陶碗:“我来。”
他舀了半勺米油,轻轻吹凉,抵在徐岩唇边:“徐叔,我们回家了。”
帐外传来战马嘶鸣,而帐内只有勺沿偶尔碰触牙齿的轻响。
牧野喂得很慢,每三口便停一停,用布巾拭去老人嘴角溢出的粥渍。
直到小半碗粥见底,徐岩终于松开紧攥毯子的手,陷入沉睡。
邱奉长叹一声:“肠胃太弱,明日才能再进补。眼下得先清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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