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暗室里的霉味似乎更重了些。陈轩直起身,看着胖子强装镇定的脸,忽然笑了:“老板,做生意讲究‘诚信’二字。玄山氏藏的不仅是青铜器,更是老祖宗的规矩,您说对吗?”
胖子的脸色彻底变了,猛地拍向柜台下的按钮。但不等警报响起,外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红蓝警灯的光芒穿透布帘,在暗室的墙壁上明明灭灭。
“警察!不许动!”
混乱中,陈轩一把将小林拉到身后,目光掠过那些泛着青光的木箱。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伪古堂背后,一定还有更深的秘密藏在雨幕里。而玄鉴镜在锦盒里轻轻震动,仿佛在提醒他:真正的破绽,永远藏在最像真相的地方。
第1034章:审讯室的博弈
警笛声刺破雨雾时,陈轩正站在内堂的木箱旁。穿黑t恤的壮汉们试图冲向铁门,却被率先破门而入的特警按在潮湿的水泥地上,手铐碰撞声混着雨声格外清晰。那个戴金丝眼镜的胖子瘫坐在地,西装前襟被冷汗浸透,翡翠戒指在挣扎中滚落到陈轩脚边。
“陈顾问,人赃并获。”带队的张警官蹲下身捡起戒指,放大镜下的银灰色粉末闪着微光,“技术队正在检测这些仿品,初步看和邙山盗墓案的赃物特征吻合。”
陈轩捡起戒指细看,戒面裂痕里的催化剂粉末还带着微弱的化学残留气味。他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最里面的两个木箱前:“这两箱东西单独封存,是真品。”强光手电扫过青铜簋的内壁,那里有玄山氏特有的暗纹——在特定角度下才能看到的星象图,伪古堂的仿品绝不可能复刻。
小林正帮技术人员贴证物标签,忽然指着胖子的公文包惊呼:“师父,这里有账本!”牛皮包里露出的账本封皮烫着“玄记”二字,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供货量”和“收货方”,最新一笔交易日期就在三天前,收货地址写着“城西仓库b区”。
张警官立刻挥手:“派人去城西仓库!注意布控,别打草惊蛇!”
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胖子被铐在铁椅上,手指反复摩挲着掌心的老茧——那是长期握刻刀留下的痕迹。陈轩坐在对面,将那枚青铜爵仿品推到桌上:“李老板,伪古堂的手艺确实不错,但你不该模仿玄山氏的‘玄’字款。”
胖子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不懂你说什么,那些都是收来的货……”
“收来的货会在账本里记‘新铸’‘做旧’?”陈轩翻开账本,指着其中一页的朱砂批注,“你在洛阳有个青铜器作坊,用的是现代失蜡法铸造,对吧?化学做旧用的氧化银和硫酸铜溶液,都是从南郊化工厂批的,上个月还因为运输泄漏被查过一次。”
胖子的肩膀明显垮了下去。陈轩继续说道:“你戒指上的催化剂粉末,和邙山盗墓现场遗留的完全一致。真正的玄山氏藏家绝不会用这种伤器物的手段做旧,因为他们懂青铜器的‘呼吸’——千年氧化层是活的,化学药剂只会杀死它。”
他忽然话锋一转,说起了不相干的事:“二十年前玄山氏有个徒弟,叫周明远,最擅长仿商周铜器。他刻的‘玄’字总爱在收笔处留个圆点,说是‘心到笔到,意犹未尽’。后来他因为反对用化学做旧,被师门逐出去了,你认识他吗?”
胖子猛地抬头,眼里闪过震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见过他的真迹。”陈轩拿出手机,点开邙山窖藏青铜器的照片,“玄山氏的‘玄’字藏着星象密码,每个笔画对应北斗七星的位置,而你仿的字连星位都错了。周明远当年教过我,真正的仿古是尊重历史,不是亵渎。”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胖子的软肋。他沉默了五分钟,忽然抬头:“我不是主谋,我只是个匠人。伪古堂真正的老板叫‘老玄’,我从没见过他的脸,每次都是通过加密邮件联系。”
“老玄?”张警官在单向玻璃后皱眉记录。
“他给我发器物图样,要求必须刻‘玄’字款,出价比普通仿品高三倍。”胖子声音发颤,“城西仓库是中转站,每周五会有人来提货,都是些戴黑色口罩的人,说话带着北方口音……”
正说着,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技术人员递来检测报告:“张队,仓库找到了!里面有五十多件待运的仿品,还有一套完整的铸造设备,墙角发现了这个!”
那是块巴掌大的青铜残片,边缘刻着半个“玄”字,收笔处赫然有个极小的圆点。陈轩接过残片,指尖抚过圆点——这才是周明远的真迹!残片背面有火烧的痕迹,像是从某件完整器物上敲下来的。
“这不是仿品。”陈轩的声音有些凝重,“是真品残片。老玄不仅在造假,还在销毁真东西。”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小林拿着放大镜研究残片:“师父,这残片的氧化层里有朱砂成分,和邙山窖藏的祭祀礼器特征一致!难道老玄和玄山氏有关系?”
陈轩忽然想起玄鉴镜的异常——昨晚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