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一时语塞,无法具体解释。
他只是说:“你走了,我会很失落,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都盯着你离开时打开的那道地下室的门。
季成,我觉得自己已经无法自拔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回来看我一眼。”
陈景不知道这种复杂的情感该如何定义。
他只是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
季成听后,突然问道:“小景,你爱我吗?”
这是季成第一次提出这样的问题。
对陈景来说,爱是一种抽象的概念,他或许并不清楚爱的真正含义。
陈景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说道:“季成,我太依赖你了。”
这已经是他的回答了。
即使陈景失忆了,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他也无法爱上季成。
季成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他追问:“那你爱谁?”
陈景回答:“我不知道。”
说出这句话时,他感到心痛无比,这种感觉是无法掩饰的。
他过去肯定深深地爱过别人,但现在,他盯着季成阴沉的脸庞,清楚地知道,自己从始至终爱的人,并不是季成。
陈景有些无奈地说:“你放过我吧,季成。”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季成。
他骨子里的争强好胜让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即使段津延已经不在,陈景失去了所有记忆,但他心里的人依然不是季成,而是段津延。
而陈景甚至无法回忆起季成的脸。
季成深吸一口气,一股凉意贯穿胸腔,带来一丝刺痛。他喃喃自语:“是吗?”
“你真这么想的?”
季成冷了脸,声音似乎从牙间磨了出来,又说:“你不是说,我是这个世界上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吗?那你离开我,又能去找谁?你还记得谁?又或者是,你心里还有谁?”
陈景一时竟无言以对。
季成这种忽冷忽热、时好时坏的态度让陈景感到不知所措。
陈景咬着下唇,低声回答:“我不知道。”
季成的脸色变得阴沉,他真的被激怒了。
他抬手给了陈景一耳光,虽然力道并不重,却让陈景本就发烫的脸颊更加火辣辣地疼。
在陈景的记忆中,季成从未如此对待过他。
肯定是自己又做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
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不然的话,季成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地对他的。
很快,陈景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向季成道歉:“对不起,你原谅我吧,我刚刚不应该对你说那样的话。”
季成没有理会他,依然冷着脸说:“陈景,你再说一遍,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其实陈景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但他已经习惯了看别人脸色行事,一旦察觉到对方不悦,就会立刻认错。
陈景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季成又说:“你看你,总是这样心口不一,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小景,我对你这样好,你却还对我有这种心思,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陈景回想起季成这些日子对他的照顾。
自从他住院以来,季成经常来看望他。
陈景感到很开心。
每次季成给他带礼物时,他都觉得季成是个好人。
但那时的季成从未给他甩过脸色。
现在的季成情绪多变,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陈景突然觉得季成可能也患有某种精神疾病。
他恍惚地说:“季成,你病了,是不是也应该去医院看看?”
季成冷笑一声:“小景,我没病,有病的是你。”
陈景的发烧还没有好转,季成找来了私人医生到别墅给他打生理盐水。
经过几天的治疗,陈景的体温才逐渐恢复正常。
从那以后,季成每天都会在陈景睡前喂他吃药。
陈景在精神病院时吃药吃得味蕾变得异常敏感,对这种药的味道已经非常熟悉了。
每次季成都会看着他吞咽下去。
前几次陈景确实吃下去了。
但后来,他就不吃了,每次都把药藏在舌头下面,等季成不注意时再吐出来。
陈景迷迷糊糊地说:“我想给我之前的主治医生打个电话。”
季成应了一声:“好。”
这很难得,季成竟然答应了他。
季成拨通了号码,电话接通了。
陈景听到电话里熟悉的声音,感到一阵安心。
医生问:“陈景,你最近感觉怎么样?身体还会像之前那样不舒服吗?”
陈景回答:“很少了。”
刚确诊患上精神病时,他经常处于一种既亢奋又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