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悲痛以一种近乎麻木的姿态将父亲亲手埋葬。
同村尚存的几个叔伯婶姨日益惶恐,瘟疫还没止住,孩子年幼经不起病魔摧残,他们和母亲商量了一夜然后翻箱倒柜的凑了足够的钱托人将禄开兄妹和其他几个小孩送去投奔其他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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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到了亲戚家能安稳度日,只要接到母亲的信儿就能再回去,他和妹妹等啊等啊等,等了几个月等到了母亲病故的消息,随信而来的还有一个小荷包,里头是留给他和妹妹的一点碎银。
伯母念着他家人的心愿将他送进学堂,初入书上学海的他心中开始勾勒起光明的未来,他每日苦读勤学,吃饭时也不肯放下书本,两篇才学的文章已能倒背如流,先生看到他就欢喜的不得了,他还不到十岁就如此刻苦,难说以后不能博个功名出来,届时他这个做老师的岂不跟着沾光。
一日天气正好,他和伯母去城里将采来的山货卖完,背舔着糖人的妹妹走在回村的山路上时突然从道路两旁的林中冲出几个凶神恶煞的持刀匪徒,伯母吓得当即腿脚发软脸色煞白不能移动,她惊魂未定时一个匪徒上来一个手刀将她打晕拖走,他吓得魂飞魄散,转头背着妹妹拔腿就跑,可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匪徒后面追上,他们抢走妹妹又将他身上的钱财全部夺走,他大声喊着要去报官捉拿他们时一个匪徒过来冲他用力一记正蹬他就失去了意识。
等一个月后官兵们剿匪回来后他才知道伯母和妹妹早被他们卖掉了,至于倒手了几回被卖到了何处,那帮匪徒也不知道。
他整天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不论先生如何劝慰他都再无生气,家中一日比一日破败,他一日比一日邋遢污糟,除了呼气喘气,他什么也做不了。要不是隔壁的大爷和大娘日日过来给他喂饭喂汤,恐怕他已经成了饿鬼一个。
一个夜里,他不小心将桌上的油灯打翻,他望着越来越烈的火舌渐渐出神,那通红的火芯和周围能让人窒息的热气像一只魔爪不断撩拨着他,正当他忍不住想妥协时有人猛地将他拦腰抱起冲出屋子逃过一劫。
火灭时,他望着满地的灰烬万年惧灰奔溃不已,无处可去的他被先生收留,家破人亡的哀痛还没抚平,先生就因为被人举报写了首不该写的诗被判斩首,为救先生四处奔走申诉的他也被处以极刑沦为宫中的奴隶,这一年他十二。
所有的光都被掐灭,他开始用另一种姿态生存于世,好在宫里遇到了师父给了他带了一束光明和一丝慰藉。
师父告诉他奴才也有奴才的活法,奴才有心也能活得体面。师父一直叫他禄开,说这是个好名字,叫多了也许能真的沾福带禄有飞黄腾达的一日。
禄开禄开禄开,我叫禄开!!!!
他用力挥着扫帚将地上的尘土用力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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