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进殿内稍等,娘娘还未起身,奴婢马上叫娘娘起来。”
暖云将她引入殿内细心扶她落座,随后又命两个小宫女呈上早早准备好的热茶和果饼给她享用才要离去。
如懿额娘看她细心周到之余流露出的焦急之色便将茶放下要随她一起去内殿叫醒女儿。
如懿额娘:“嫔妃若无病痛怎能睡到这个时辰还不起身,况且又逢家人入宫早该准备好迎接才是,偏偏她要这样,我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叫了她不止一回而无效,这次我不随你去她怕是要睡着捱到我走后才肯起来。”
暖云:“是奴婢们不好才让夫人辛苦来这一趟,娘娘前些天刚停了罚,心中难免委屈,夫人有什么话还请说得缓一些,以免娘娘添了旁的伤心。”
如懿额娘拉过她的手轻轻拍着并带着十足的感激说道:“好丫头,难为你了,这个时候还顾着她,跟着她没少受委屈吧?她平日里爱说些有的没的你别放在心里,等我和她说完话你就将你家里人的地址告诉我,我回去命人定期去照应着,也省得你在宫里思念。”
二人言语之间就来到如懿床前,如懿还是如之前一样闷头裹作大虫状,听得二人的动静也不为所动,仿佛她在冬眠一样。
暖云上前,俯下身轻声细语的唤着她:“娘娘?夫人来了,您就起来吧!”
如懿:“。。。。。。”
暖云:“娘娘?”
如懿:“。。。。。。”
“你起开,我来!”
说罢,如懿额娘便也顾不上规矩和端庄,她大步上前伸出手来满满抓住被子憋起气来使出了也许是平生最大的劲才将被子掀开。
“夫人,小心!”暖云眼疾手快,赶忙扶住因用力过猛差点跌倒的人。
“额娘!!!”
如懿听闻马上转身坐起,惊叫一声便伸手要去扶住她额娘。
如懿额娘见了她人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嘴上却不饶她:“我只当你是要睡上南天门成仙去了,我好不容易进宫看你一眼也不出来迎一迎,传出去别人又说你不孝父母,你在宫里闹出这么多事来被一罚再罚,外头的人暗地里说我们府中作恶缺德才如此,可怜你阿玛当年为想帮你在宫中立足却不幸死在任上,如今你这样丧气无状可对得起他?”
说话间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奔涌不止,这些年来她独自撑着府里抚育如懿的弟妹,面对外头的冷言冷语和族中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的忌惮,她心里孤单害怕此起彼伏,不过最让她心惊的还是如懿在宫里的遭遇,每每传到她耳中她都后悔自责当初是自己没教养好她。
每每进宫拜见太后,她都想方设法要在她跟前替自己女儿说上两句好话,太后听多了也烦了,暗示了几次次后见止不住她的心思只能拉下脸来下令不许她再多言。无奈她只能回去吃斋念佛为女儿和府中日日祈祷。
之前找年轻女子送进宫中帮衬她也是一时间昏了头才想出的馊主意,眼见白蕊姬脱离了掌控还生子封妃,她就悔得捶胸顿足。
如懿额娘:“女儿啊,你和皇上还能回头吗?”
如懿咬着嘴唇,眼中带恨咬牙怪道:“若不是弘历不顾着女儿,额娘今日怎会如此伤心。”
“娘娘,你糊涂啊!你陪伴的人是君威不可冒犯的天子,不是儿时和你嬉笑打闹的皇子,你如今也是天子的嫔妃,不能再向以前那样看待彼此。”
如懿额娘恍然,原来这些年她女儿一直活在过去,并未将弘历当作天子看待敬畏,而是想要现在作为天子的弘历推开一切独宠于她,怪不得她会屡次走入极端!
如懿却不把他当回事:“什么君威不可冒犯的天子,一朝得势就只凭自己喜好任意妄为,什么奴婢乐技番邦小国之女都往身边揽的样子威在何处?那些人生性下贱手段卑劣,他能喜欢说明他本性也是如此!呜呜呜。。。。。”
“哎哟,你可别发疯乱说了!”如懿额娘一把捂住她的嘴,幸好暖云带着人出去不在跟前儿,否则被知道了这一屋子的人连着九族都要拉出去砍了。
“呜呜呜,额娘,你让我说完。”如懿挣脱她额娘还要再说,这些年她心中积累的怨气能直冲云霄,宫里没一个人能说得,今儿好不容易有额娘陪着当然要一吐为快。
如懿:“我的出身,样貌,才学哪一点配不上他了,偏他现在有了其他女人就将我扔在一边,高兴时给两句话就将我打发走,不高兴时处处讥讽嘲笑。还有太后,也帮着他欺负我,吃个点心当着许多人的面让奴才把我架着扔了出去,我不与她计较多次向她示好,她不领情就算了还次次恐吓嘲笑我。”
如懿额娘慌作一团急着让如懿闭嘴:“嘘嘘嘘,别说了别说了,再说咱们可就没命了。”
如懿越说越来劲,嘴巴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管不住:“对,还有皇后,假仁假义虚伪无度的人,别的妃嫔无子她操心,偏偏就我不闻不问,活该她儿子死得早,全是拜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