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没有言语,只命人端来胡床落座。
娄昭君侧目看了他一眼,心底着急:“若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只怕......”
高澄没有应答,只一直沉默,唯有这样才能遮掩心底那丝阴鸷。
可是这个宫院,让他隐隐感到一丝凉意,这情绪太过模糊,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不能由着她!”
娄昭君来回踱步,终于下定了决心:“公主既然虚弱,尔等又如何不能近身,赶快进去,务必使公主周全。”
话音刚落,屋内传出婴儿啼哭之声。
高澄猛地从胡床上站起,这个孽障竟降生了。
娄昭君忙吩咐侍女:“快去看看公主情况如何。”
在见高澄正转身准备离开:“子惠,你这是作何?!不先看看公主?不先看看你的孩儿?”
高澄脚步微顿:“孩子不是平安出生了吗?母亲,儿还有要事......”
“大将军!”木韩晔凄厉声音从身后传来:“公主想要见您!”
她为何还要见我?莫非……仍想亲手杀我?
尚未应声,稳婆出来忧色禀道:“公主产下一千金,可……可仍血崩不止……”
徐之才也疾步出了房间,至娄昭君面前垂首禀报:
“太妃,公主血崩难止,方才是那婢子用了强法才使孩子出生,如今……下官也回天乏术了!”
娄昭君长叹了一口气,纵然绮娜性情刚烈,可柔然这些年一直未犯边境,如今若这么去了,也不知北方的安宁,又能维护到几时。
瞧着高澄仍在原地不动,催促一声:“子惠,怕是最后一面了,你愣着作何?”
高澄回过神,转过身子踟蹰了好久,终往绮娜房里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