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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如此,你还杀人诛心......我真不懂你......我也受够了。”
高澄掌心的血一点点凝固,可只要一松手,再粘稠的血都再也粘不住秦姝了。
“你有非杀北秋不可的理由,我也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放我走。”
“或者……”她顿了顿,眼底泛起一丝微弱的希冀,最终却戛然而止。
高澄的掌心一点点的松开,撕开掌心半凝的血痂。
最终只说了一句:“我不会听你的,要出这晋阳宫,全凭你自己本事。”
秦姝缓缓起身,托着赵北秋的头颅放置到案上。
高澄的目光掠过那头颅包裹,胸口剧烈起伏,终是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满腹的郁结尽数倾吐。
再望秦姝,她的身影已转入屏风之后,只听得衣料摩挲的窸窣声响,一袭黑衣从屏风边缘滑落,再度出来时已经重新换上一身素青胡服,擦净了脸上血渍。
她没有理会高澄的注目,自顾收拾着金银财物、冬衣鞋袜。
当扎好行囊后,又从墙上取下长弓箭囊,再提起案上头颅,跨步出了房门。
高澄紧跟上前,静静立在一旁看着她唤醒长恭。
“阿娘?!”
不待孩子清醒,秦姝娴熟的为他穿上冬衣,套上厚实狐裘披。
长恭睡眼朦胧,望了一眼窗棂:“什么时辰?!天看着还没亮啊?!”
“我们走!”
说罢,便攥紧长恭小手往门外去
长恭懵懂,下意识朝父亲伸出另一只手,还未触到,却被秦姝猛的一拽。
“走!”
“阿爷!”长恭唤了一声。
高澄终于不再沉默:“你是出不了宫门的......”
秦姝突然驻足回眸:“你不是还有很多弟弟吗?倒是可以随意劫持一个......要么就是宫里护卫取了我的性命,要么......就放我出宫!”
听了这句话,长恭瞬间清醒,看着父亲一手血渍,再看母亲一脸决绝,不由得抽泣。
孩子的哭泣引得高澄叹息,最终低声恳求:“天亮,天亮再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