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名叫“小杨”的宅男,在旧日的世界里,看着新的文明重新开始。
听完这一切的郭芙被震惊的久久不能言语,郭芙静静地听着,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时光之外。她本以为,自己作为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人,所经历的一切已足够离奇。可当她听完秦清的一生后,心中却涌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一个她一直喊作“干爹”的男人,不声不响地背负着八万年风雨荣光,亲手建立帝国,又亲手送别了自己所爱,最后在亿万年后独归废土之地,只为在终焉前寻找一丝清净。
他不是简简单单的“得了机缘的宅男”,也不是她起初所想的那种靠系统一步登天的幸运儿。
他是一个真正,看透了生死与宿命的孤行者。
郭芙喃喃出声,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秦……干爹……那你如今,为了我们又重返上界,那岂不是……已经没剩多少寿命了?”
话音刚落,四周气氛微凝。
秦清却只是笑了笑,那笑容平静得像是百年风雪后的老松,轻声道:“人,总是要死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听者却忍不住心头发酸。
一旁的陈灵眼眶早已泛红,终是忍不住低低啜泣。她哭的不是眼前人的死期,而是那八万年爱情的深重,那相守到尽、至死不渝的情感,就像晨雾中的微光,轻而不碎,暖而不烈,却藏着让人动容的全部力道。
雕鹏则眯起眼,盯着秦清说过的那个词,忽然似有所悟:
“秦大哥……你刚才说的那个共生系统,莫非就是……双鱼玉佩?或者说,寄宿在双鱼玉佩里的那个系统?”
秦清点头,淡淡答道:
“正是。”
秦清抬手一引,一道虚影在指尖展开,光影中浮现出那柄被郭芙等人熟知的古玉——双鱼玉佩。
“它真正的名字,叫做‘阴阳鱼’。本是两个系统:一红一蓝,阳者主生,阴者掌死。”
“二者合而为一——便是‘生死轮回’。”
陈灵睁大了眼睛,声音里满是惊叹与敬畏:
“掌管生死?这也太……太逆天了吧……”
郭芙却没有太大反应,她的眼神很平静,似乎早在某次内心独白时,便已经猜到这枚玉佩的本质。
她喃喃道:“自从沐云菲当初用这玉佩复活了她父母……我大概就明白,这东西绝不简单。”
她的目光看向秦清,像是探寻,又像是确认:
“干爹,如果这玉佩真掌生死,那……你的爱人,瑶池女帝……又为何会死呢?”
这句话,让陈灵、雕鹏、曾兮兮也不约而同望向秦清。
他们都明白郭芙的问题不是在质问,而是在追问这个“系统”的界限。若真掌生死,又怎会容许最爱的那个人消逝于虚无?
秦清微微一顿,眸中掠过一缕遥远的幽光。他沉默片刻,才道:
“你们的理解……太线性了。”
“阴阳鱼的‘掌生死’,并不是说,它能任意决定一个人的生与死。”
他抬手虚点,在空中演化出一个光旋,将众人笼罩其内,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们以为的生死,是一条线。其实不然。”
“生,是开始。死,是结束。它掌握的,并不是谁能活、谁该死,而是——所有事物‘开始’与‘结束’的秩序本身。”
“一个人,一件事,一个系统,乃至于一粒尘埃、一颗恒星、一个宇宙的法则,它们都有‘起’与‘灭’。”
“比如,一个微观粒子,比如质子。看起来寿命无限,但在某个角度,它未来也会停止自旋,自我崩解。”
“再比如,一方世界的天道,一个位面的最高意志,在它们的演化周期终结时,也会崩碎,化归于虚。”
秦清轻轻叹息:
“万事万物,皆有生死。关键不是你是否能改变死亡,而是你能不能——顺应与告别。”
“瑶池女帝,她不是没有机会延续,而是她自己选择了停在那个夜晚。”
“她把一切交给了我,也把所有的光和火焰,留给了我们的孩子。”
众人听完,皆沉默不语。
陈灵轻轻抹泪,低声道:“原来……掌生死,并不是永生。而是懂得何时开始,何时结束……”
秦清笑了,淡淡道:
“能陪她一生八万年,已是命运所赐。”他望向星空,眼神不悲不喜,像是在穿过这些年轻人,遥望着另一个在记忆深处笑着喊“大哥哥”的少女。
良久的沉默后,是郭芙先打破了余韵犹存的空气。
她轻咳一声,试图将众人从那关于八万年生死与情感的宏大故事中抽离出来,语气却依旧带着敬畏与微微不自然的恭敬:
“对了,秦……干爹,你之前说,你这次重返上界,除了来看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件事